“啊?誰能想到螢幕內的是活人啊!”女孩顫抖地捂住脖子:“痛!好痛,別拽了……”
祈晝緩緩地、緩緩地鬆開手。
他靜默地站在原地,神情近乎蒼茫。昔日的仇恨,在面對女孩茫然無措的表情時,突然沒了抒發之地。
他該怎麼憤怒?
他該向誰吐露悲憤?
向這個什麼都不知道的觀眾嗎?她一直以為這是藝術作品,打賞禮物只是出於支援和喜愛,希望這個大逃殺直播一直拍下去。
還是向早已死去的兔老闆?或許她是幫兇,可這也不是她的本意。
至於那些投資者?那樣的人永遠殺不完。其實只要有暴富的機會,大多數人都會成為那樣的人,誰會不喜歡錢?
“不對。”這時,蘇明安冷靜地質問女孩:“門徒遊戲在第四紀元人盡皆知,你理應知道參賽者都是真人。你為什麼會以為這是拍戲?
女孩眨了眨眼睛:“門徒遊戲?什麼意思?”
她看上去完全不瞭解門徒遊戲。
蘇明安意識到什麼,立刻問:“現在是什麼年代?”
女孩茫然道:“第二紀元啊。”
蘇明安與祈晝對視一眼。
“原來如此,我們到了【暗面】了。”蘇明安說:“原來螢幕之外,是【暗面】。這樣觀眾們不清楚情況,就合理了。”
這時,女孩的驚慌褪去後,表情竟然變得高興起來,她拉住蘇明安的袖子,小聲說:“那個……我很喜歡你,你特別帥。”
蘇明安莫名其妙地看著女孩,不明白她怎麼突然高興了。
“哼。”祈晝抱胸而立:“螢幕裡的‘虛擬角色’,有一天突然打破螢幕出現在面前,這下激動死了吧。娛樂至死的傢伙。”
這就像是紙片人突然成真,跨越螢幕而來。
蘇明安這才注意到,女孩房間的玻璃櫃裡放著一大堆周邊,大多是他的。有亞克力立牌、星星鐳射徽章、流沙麻將……牆上還掛著一些海報,都是他。
蘇明安:“……”
女孩的目光一直牢牢吸在蘇明安身上,生怕他不見了,她又只能終日盯著紙片,幻想他的存在。
她小聲說:“我想幫你們。”
“不必了,這是世界樹的計劃,你一個孩子做不了什麼。”祈晝淡淡道。他雖然很生氣,但沒有為難這個女孩。
“那我當你們的嚮導吧,我熟悉這裡。”女孩說。
女孩叫淺墨,一個天族,典型的無憂無慮的富家女孩。
出門的過程中,蘇明安被她的狂熱驚呆了。房子裡到處都是他的周邊。牆上掛滿了海報,地上擺滿了徽章,粗略計數足有上萬。她說這是她的“痛屋”,整棟房子都用來放周邊,她平時住在另一棟房子裡。
這裡是天空位面,大多是一個個中小型的浮空島。建築是古希臘風格的白塔,天色蔚藍,一塵不染。
一行四人前往世界樹,淺墨一直嘰嘰喳喳地對蘇明安表白。
飛了十幾分鍾,他們在途中止步。
——不知何時,周圍的雲海化為了灰黑色。
灰黑色的雲海逐漸瀰漫,一個身影緩緩降臨,身軀寬大,長髮飄揚,手持長刀。祂睜開暗藍色的雙眼,警告道:
“請回吧。你們不屬於【暗面】,這是違規偷渡。”
蘇明安沒認出來這個神是誰,祈晝緩緩出聲:“這是泯滅之神,克里曼斯……”
蘇明安不慌不忙,直接拿出司鵲的羽毛筆。
看到羽毛筆的一瞬間,克里曼斯神情巨震:“你,你怎麼會有司鵲的羽毛筆?你是司鵲?”
蘇明安將筆尖對準克里曼斯。
文字在他眼前展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