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來酒樓內,氣氛如火苗般躥升,熱浪滾滾。眾人的目光齊聚於廳中那座特製的擂臺之上,擂臺周遭靈力隱隱翻湧,符文鐫刻其間,微光閃爍,一看便是專為高階修士打擂所設,哪怕是結丹境的強者全力出招,也能保此地安然無恙,讓對戰之人毫無顧忌地放開手腳、酣暢一戰。
此刻,為了能在心儀的百花仙子楚月憐面前一展雄風,張池身形如電,搶先一步躍上擂臺,衣袂烈烈,意氣風發。他下巴微抬,朝臺下眾人拱手,眼角餘光卻不住地往楚月憐那兒瞟,像是邀功的孩童,就盼美人能多瞧自己幾眼。
馬藏峰見狀,鼻腔裡輕哼一聲,心下暗忖:同代弟子裡,白化雨那傢伙確實天賦卓絕,壓自己一頭,可眼前這張池,哼,還真沒放在眼裡。這般想著,腳尖輕點,人已穩穩落在擂臺之上,與張池對峙,周身靈力鼓盪,大有不把對方比下去誓不罷休之勢。
剎那間,臺上拳風呼嘯、靈芒交錯,張池與馬藏峰你來我往,打得難解難分。臺下叫好聲此起彼伏,震得酒樓的窗欞都嗡嗡作響。夜名卻仿若事不關己,抱臂閒站在角落,神色悠然,絲毫沒有上臺比武的打算。旁人不解,悄聲議論,夜名只當沒聽見,在他看來,誤會既已解除,這比武會友的由頭便沒了意義。在場眾人,除了白化雨能勉強與自己過上幾招,其餘人等,實在提不起興致。再者說,贏了白化雨又能如何?聲名、獎賞,於他而言,不過是過眼雲煙;至於百花仙子的青睞,更是可有可無,倒不如把這出風頭的機會拱手相讓,權當賣個人情。
“小子,你不上去?”林天問沙啞的嗓音打破夜名的思緒,他微微偏頭,挑眉看向身旁這位前輩。
“我現在的身份,可不適合比武。”夜名拱手,不卑不亢地回道。
林天問咧嘴一笑,拍了拍夜名的肩膀:“不錯,你小子會審時度勢,知道收斂鋒芒,比臺上那些愣頭青強多了。就一個百花仙子,瞧瞧把他們迷得,東南西北都分不清嘍!”
臺上局勢突變,張池咬牙使出渾身解數,險招頻出,終是以一招之差,驚險勝出。他還來不及喘口氣,一抹白衣翩然躍上擂臺——白化雨來了。只見他眸光清冷,掃了一眼臺下眾人,最後定在夜名身上,清冷嗓音如碎冰落地:“夜名,上來一戰。”
百花仙子楚月憐看向夜名,並沒有開口,看樣子她想看夜名如何選擇。
夜名眉梢輕挑,略作思忖,還是抬步向前。他知曉,此刻若執意避戰,往後怕是會得罪白化雨,還不如大大方方上臺,過兩招再佯裝不敵,順勢輸掉便是。這種結果,雙方面子都過的去。
有句話說的好,江湖不是打打殺殺,而是人情世故。夜名這般想著,人已穩穩站定在白化雨對面,拱手笑道:“還請白公子,手下留情。”
白化雨卻仿若未聞,身形陡然一動,掌心裹挾凌厲靈力,如利刃般直刺夜名咽喉,攻勢迅猛,毫不留情。夜名也收起漫不經心的模樣,眼底閃過一絲鄭重,側身一閃,衣角擦過凌厲勁風。雖說打定主意要輸,但也得輸得漂亮,若是敗得太快,反倒顯得輕視對手,白化雨可不是能隨意敷衍之人。夜名凝神應對,拳腳間靈力暗湧,每一招看似全力施為,實則暗藏收力巧勁,只等尋個時機,佯裝不敵,體面收場。
:()吞天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