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中都的繁華,這落伍而貧窮的縣城雲霞一天也不想待。
第二天一早,搭了從汝山縣回中都的長途汽車返回省城。
上了車,找了個偏僻的座位坐下,她要捋捋思緒,回去了該怎麼跟振飛說。
畢業僅僅一年半,就做了中都目前最大專案專班的辦公室主任,要說振飛就是一個郊區農民家的孩子,沒有任何背景打死她都不信,落個省會城市的戶口,對她來說,真是難,難於上青天,可對他來說,卻易如反掌,他,肯定有大背景,這麼一個鑽石王老五,除夕腦子灌水了,怎麼會躲著不見,玩起失蹤了,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除夕的鄰居,欲言又止的樣子,肯定在撒謊,肯定不想讓別人知道除夕的下落。
這肯定也是除夕的意思。
既然她這樣想,那就遂了她的心願,那就不讓別人知道她的下落。
這要是一直找不到除夕多好?
突然腦子裡冒出的想法自己都嚇了一跳。
怎麼能這樣想?不能這樣想?
除夕可是自己在中都最好的朋友,她怎麼能盼望一直找不到呢?
她不由的伸出手在自己臉上可勁的扇了一巴掌。
雖然回去的路比去除夕家的路好多了,可擋不住售票員一站一停,路過的大小站,不時的有人上車、有人下車,走走停停,到了中都天色都已擦黑了。
看到不停跳躍的夜晚的燈光,雲霞的心也跟著跳躍,這,才是她的家。
這個城市才是她喜歡的要一直待下去的地方。
她要在這個城市生根。
不止是一個戶口,她要實現她的夢想,做個有錢人。
打了計程車,到了租住的小屋,隱約看到有人在門口,雲霞上前幾步,才看清原來是振飛。
兩天來,每到下班時間,振飛都會準時來到雲霞門口,一等就是幾個小時,他不敢打電話,怕電話裡聽到他不想聽到的訊息。
這一年多來,所有的壞訊息他都聽累了,聽怕了,他要親眼見到雲霞,聽她親口告訴他,告訴他,他想要的好訊息。
“雲霞,你回來了?”一直盯著路邊,眼睛都盯的好疼,終於看到了雲霞的身影。
如她預料的,他果真在她租住的小屋門前等著。
這個痴情的男人啊,此刻眼裡沒有光,只有近乎卑微的期盼。
她當然知道他來的目的,他要的只是除夕的訊息。
“來來來,先屋裡坐。”
上了樓,開了門,進了屋子,顧不得喝口水,也顧不得坐下,振飛著急道:“雲霞,你,你找到除夕沒有?有沒有見到她?”
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雲霞想了一路。
“沒有,沒有見到!”
“沒有?怎麼會沒有?”失望如電擊般,把振飛擊倒在沙發上。
“怎麼會沒有?怎麼會沒有哪?”難道這最後的希望也破滅了?振飛如洩氣的皮球,癱坐在沙發上,再也起不來了。
看到振飛這樣,雲霞顧不得一路勞累,忙把他扶好,安慰道:“振飛,你別慌,我雖然沒有見到除夕,可我,我有她的訊息。”
絕望的人看到一絲絲曙光,該是多麼的興奮。
“什麼訊息?你快說!”
振飛噌的站起來,死灰般的眼裡又佈滿了光。
“除夕在深圳。”
“深圳?除夕在深圳?當真?誰告訴你的?深圳什麼地方?有沒有地址和電話?“連珠炮的一串問,容不得雲霞有喝口水的功夫。
“是一個同學的同學哥哥告訴我的,他高三時候和除夕同班,聽在深圳的同學說在深圳見到過除夕。”
“聽說?準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