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出租房裡,手機森冷的白光映著男人扭曲猙獰的臉。
被可怕的噩夢折磨了兩個晚上,賀庭以為白天睡的話,就不會做噩夢,可他還是錯了。
只要他一睡著,那該死的噩夢就會找上他。
噩夢的主角就是霍無戚的母親霍曉悅。
他不明白為什麼會一直夢到霍曉悅,難不成是因為她覺得自己死的冤,想讓他把能坐實賀建華的證據交出去?
儘管他想到了這點,卻還是無視掉了。
賀建華是唯一能讓他翻身的人,要是賀建華倒了,那他可就連唯一的靠山都沒有了。
為了不再被那可怕的噩夢糾纏,賀庭已經不敢再輕易入睡了。
熬了一晚上,最後等到的卻是裴紹全被送進精神病院的訊息。
本來他是想讓裴紹全這個親爸去霍家鬧,去霍氏集團鬧,把司祁鬧成一個笑話,讓司祁被趕出霍家。
只要沒了霍家做靠山,他還不是想把他怎麼樣就怎麼樣。
可他萬萬沒想到,裴司祁那傢伙竟然狠心冷血到這個地步。
他竟把自己唯一的血親,親手送進了精神病院。
糟糕的親情無法打擊裴司祁,那就只能從他本人下手了。
他正要找人去收拾司祁,可一看時間,已經是半夜了,便想著明天再說。
賀庭一邊想著裴司祁被打得跪地求饒的樣子,一邊又在琢磨對付霍無戚的手段。
在霍家的那段時間,他知道所有跟霍無戚有合作的人,就先從他們開始入手吧。
想著想著,賀庭難捱睏意,一頭栽倒在地板上。
賀庭已經能清楚地分辨是現實還是夢境,只是雖然知道是夢,但還是無法自行醒來。
只是今晚的夢,跟前兩天的不太一樣。
霍曉悅並沒有出現,出乎意料的,裴司祁竟然會出現在他的夢裡。
夢裡的裴司祁微笑著看著他,笑容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邪氣。
裴司祁那雙彷彿勾魂使般攝人的眼睛緊緊盯著他,湊到他耳邊,聲音宛如惡魔的低語,問他:
“你想象過自己死亡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場景嗎?”
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一陣劇痛便從胸口處襲來,疼得他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他睜大雙眸,驚恐的看向眼前那張俊美絕倫的臉。
在對上裴司祁眸中嗜血殘忍的殺意之後,賀庭瞬間感覺全身都透著一股冰冷的寒意。
鋒利的刀子從他的身體拔出,賀庭身體一晃,低頭看到鮮紅的液體從刀口處緩緩流淌,滴落在地板上。
雖然明知這是夢,可被刺穿身體的痛感,還有內心的恐懼,卻是切切實實反應到了身體之上。
看著手上拿著刀,滿手都沾上鮮血的裴司祁,賀庭只想逃離。
他不斷地後退著,直至後背貼在冰冷的牆壁,再也無路可逃
“別、別過來”賀庭捂著胸口,顫抖地說道,一張臉蒼白得沒有絲毫血色。
裴司祁卻視若無睹,一步一步,踏著死神的步伐朝他靠近。
然後一刀接著一刀刺進他的身體裡,裴司祁的動作放的很慢,他甚至能聽到刀子刺進肉裡的聲音。
可怕太可怕了
賀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懼。
雖然之前的噩夢也會讓他害怕,但裴司祁帶給他的這種身心上的折磨,遠不是霍曉悅能比的。
一整晚,他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裴司祁一刀一刀,把他的身體紮成馬蜂窩。
然後,裴司祁就這麼微笑著看著他的血流乾,饒有趣味地看著他,像是在看什麼實驗中的小白鼠。
裴司祁拿出一面鏡子,放在他的面前,低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