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霍無戚接到霍家管家的電話,說賀建華的罪行已經徹底坐實,一個死刑是免不了的。
賀庭那邊則有點複雜,聽說他在審訊室裡一直嚷嚷著被鬼纏上,還說什麼有人要殺他,而且已經殺過他了。
經醫院鑑定,賀庭有非常嚴重的被害妄想症,今天下午就會被轉送到精神病院。
剛巧,就是裴紹全所在的精神病院。
所有妨礙他的墊腳石都被剷除,司祁心情不錯,並決定去精神病院探望一下裴紹全,順便也去看看賀庭。
剛離家出走,霍無戚“情緒不佳”,便沒跟他一起去。
吃完午飯,司祁悠悠哉哉地來到精神病院,路上還斥巨資買了兩個花圈,五顏六色的好不耀眼。
裴紹全進來之前,是脾氣暴躁不會控制自己的情緒,而他現在則乖得離譜。
就連看到司祁,他都會盯著傻笑,甚至都笑到流口水了,完全沒有一點兒脾氣。
才短短几天,他的變化竟然會這麼大,果然電擊療法很有用。
跟裴紹全徹底道別後,司祁算好時間,又在醫院門口等了一會兒。
沒過多久,押送賀庭的車就來了。
司祁手捧花圈,熱烈歡迎賀庭入院。
看到司祁那張如夢中一般駭人的笑臉,賀庭的被害妄想症當即發作,躲在車上不肯下來。
兩個年輕力壯的警員公事公辦,架著他的胳膊把人強行拖下車。
“警察叔叔,是他!就是他!他拿著刀一下一下地捅進我的身體,他把我殺死了!”
“”兩名警員視若罔聞,彷彿兩個沒有任何感情的工具人,把人往裡面拖去。
賀庭路過的時候,司祁叫住警員:“可以讓我跟他說幾句話嗎?一分鐘就行。”
兩個警員沒說話,不過卻停下了腳步,算是默許了。
司祁微微歪頭,好看的狐狸眼彎了彎,笑得純良無害:
“賀少大義滅親,真是讓我深感敬佩,你的這份精神應永世長存。”
說著,他舉起手中的花圈,好心地戴在賀庭的脖子上。
巨大又頗有分量的花圈掛在賀庭的脖子上,活像是戴上一個木枷。
“沒想到跟你這麼搭,早就該送你的。”
司祁爽朗一笑,不知情的還當是在跟朋友閒聊。
而賀庭自司祁靠近,就腿軟得徹底站不起來,要不是兩個警員架著,他就直接趴地上了。
他看著脖子前的花錢,渾身顫抖。
送他花圈是什麼意思?
難道夢境即將成真,這是準備送他上路了?!
賀庭不由想到了裴紹全,似乎也是被裴司祁送進了這家精神病院。
他還真不至於分不清夢境跟現實的地步,裝瘋賣傻也是為了躲避刑法跟霍家的報復。
可現在看來,進精神病院只怕是最錯的決定。
要是在監獄裡,有警察看著,他們還不不至於無法無天。
可在精神病院,隨隨便便一個小失誤,就能要了他的命。
比如護士用錯劑量,製造猝死的假象。
又或是借刀殺人,精神病人犯病發作,殺了他也不會被判刑。
他本想著混進來後,找個機會再逃出去,畢竟從精神病院出逃,跟越獄完全是兩個性質。
可司祁在這兒出現,足以說明他很難有機會逃出去。
不僅如此,只怕他在精神病院裡的日子也不會好過。
司祁的出現,意味著這裡就是他的地獄。
深刻意識到這點,賀庭不知從哪兒爆發的力氣,拼命往後縮。
“我不進去!我沒瘋!我真的沒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