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靳無塵和那顆珠子在,楚蘿才可以在屋裡聽他們討論藥的劑量。
“這蛇毒是劇毒,那毛地黃也是要命的毒,還有那毒毛花更是毒得不行,平時還不能與毛地黃一同使用”
“全都是劇毒,稍有不慎要丟幾條命啊”
“這不是一種藥材,哪樣用多用少都是問題,哪來那麼多時間給我們慢慢試”
幾個頂尖大夫你一言我一語,愁眉不展的討論著。
楚蘿看了他們商討後寫出的方子,開口道“用多少是一個問題,但先後順序是不是也很重要”
一語驚醒夢中人,眾人聽到這話一下子安靜了起來。
他們動用所有學識與經驗,不斷思索著她這句話。
“對,為什麼要一直糾結每樣用多少,這沒有結果啊,老鼠能用,人不一定”
最後給費止遊扎針的那個老大夫最先反應過來。
他們一直在討論哪樣用多少,可這個問題討論幾年都沒個結果。
“如果一樣一樣的來,我們先定一箇中等的量,然後根據脈象變化增加藥,用下一樣藥,這樣就好調控了不是”
“可是這脈搏本就微弱,這變化更是稍縱即逝微不可查,最會摸脈的那個在病床上躺著呀”
“脈象的事情,這位沈大夫應該可以頂上”楚蘿開口道。
眾人聞言看向一直聽著他們商量,不斷思索做記錄的沈維。
沈維給人一種穩重可以信任的氣質。
眾人紛紛上前試探沈維一番。
果然如楚蘿所說,沈維摸脈的本事很強。
這個不知名大夫,本事出乎他們的意料。
藥的問題便定了下來。
“姑娘你和沈大夫,很有天賦,又很有想法,你不入醫藥的門可惜了些”
老醫者看著楚蘿動了收徒心思。
還沒待楚蘿回答,青鳥慌里慌張的跑來大喊“各位,我家公子情況不好了,你們快去看看”
楚蘿與靳無塵率先過去,大夫們迅速去拿藥。
此時,費止遊已是油盡燈枯奄奄一息。
沈維上前摸著他的脈說“必須得試試了”
“蛇毒試驗用完還沒取啊”一大夫著急說道。
靳無塵當機立斷“別取了,直接拿蛇咬,作用會更快”。
青鳥很快讓人拿了條毒蛇進來,毒蛇靠近。
靳無塵自然而然地,把楚蘿拉到身後護著。
“我還好,沒事的”
他在身側就好,不用如此呵護。
何況她此刻擔憂命懸一線的費止遊,顧不上害怕。
蛇咬了上去,費止遊身體有一瞬間的顫動。
摸脈的沈維道“快,趁現在,用下一樣藥”
幾人迅速給費止遊灌下毒藥,銀針上也沾滿毒藥紮了下去。
楚蘿手心冰涼,心裡一直在替費止遊祈禱“可千萬要撐住啊”
靳無塵察覺她的緊張安慰“他一定可以,他有事沒完成,還欠著你那麼大人情”。
“嗯”
過去兩時辰,幾個大夫早已經滿頭大汗,卻還在苦苦支撐。
他們在從奈何橋上把人往回拽,成敗在此一舉,都不敢有一刻鬆懈。
好一會兒沈維高興的開口“有作用了,心跳暫恢復,脈象也有了些生機”。
他摸脈的手一直維持一個姿勢,此刻已經有些伸不直。
其他大夫也抓過費止遊手號起脈來。
號完脈,那一張張麻木的臉,有了消融的跡象。
紛紛鬆口氣,癱坐在地上休息起來。
“真是神了啊”
“算是又掙得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