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性格,巫馬玗玖的開朗似乎比太子的涼薄邪肆要正常太多……但海黎又想起了御花園的那一群環肥燕瘦。
在宮中長大,難道這群女人沒有一點明爭暗鬥?怎麼可能?
一旦女人狠毒起來,尤其是在宮裡,到處都是讓人膽寒的慘案。況且今日她見到的宮妃可能還只是冰山一角,最小的那位藍昭儀甚至看起來比巫馬玗玖還小。
這麼多美麗的女子只服侍皇帝一人,宮內焉能太平?
這樣看來,巫馬玗玖的開朗,似乎又顯得沒那麼正常了。如果沒有足夠隻手遮天的人護著他,怎麼能如此無憂地長大,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呢?
這時,巫馬玗玖不知思緒飄哪裡去了,一句惋惜的感慨突然打斷了海黎的思緒:“唉……那位冰大小姐以後的日子,只怕不是水深火熱,就是孤獨終老了……不知尚書大人是否會心疼?”
海黎的注意力立即被這番話吸引了過去。
巫馬玗玖一點兒不知道自己口中的“冰大小姐”此時正和他並肩走著。
他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冰靈”如果嫁給太子,也沒有好日子過?她可是來為太子大婚賀喜的外族使者,作為皇弟,卻這般告訴她……她淡淡皺眉,一時拿捏不住這句話裡的意思。
不過,她的心裡別有一番冷意泛起。若真是水深火熱,那也不過是由一處水深火熱到另一處水深火熱罷了。
常青蓮和冰凝母女的嘴臉在腦海中浮現,海黎的眼中染上了一層寒霜。
常氏和冰凝,正是“她”的填房主母和二妹。
冰靈已經死了的訊息,眾人都還不知道。在她的記憶裡,冰靈常年被常氏類似軟禁在尚書府自己的院落內,與太子並沒有見過面,所以太子應該也是認不出來自己的新娘子的。
她就是在等,等太子大婚,等常氏母女將她們的陰謀詭計完完全全地呈現在世人面前。到那時,專門來慶祝太子大婚的鯊族使者怎麼不能關心一下呢?
屆時,她有一百種辦法讓她們現出原形。
不過,要等到常青蓮和冰凝母女把戲都演絕了,她才會出手,否則豈不是浪費她們這麼辛苦籌謀。畢竟煞費苦心編出了劇本,不讓她們演完,豈不是不尊重她們的“勞動成果”嗎?
思緒回到眼前,面前是已經近在咫尺的清月臺,巫馬玗玖的這句話沒有道清,意味不明,海黎直問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巫馬玗玖似乎習以為常,語氣幽幽:“二哥不讓人近身的,只怕洞房花燭夜之後,這冰大小姐……可就要一人守空房咯。”
海黎古怪地瞥他一眼。
洞房花燭夜?
這裡不是封建社會嗎?這裡少男少女與彼此講話竟有這麼坦誠嗎?
還獨守空房……在這種文化下,似乎不應該這麼直白地講出來吧?
這時,巫馬玗玖終於察覺到了不對,扭頭對上了她的眼神。喉頭一鎖,他的臉微微發燙,連忙扭過頭躲閃著避開海黎的眼神。
完了,忘了身邊的是女孩子了。
這種話跟那群公子哥們還可以隨便說說,可海姑娘可是女孩子……還是他第一個覺得特別的女孩子……真是的,沒管住嘴,草率了。
入鄉隨俗,海黎倒是很快就承認了事實,也適應了這種違和感,道:“那冰大小姐不可以改嫁?”
巫馬玗玖聞言便叫起來:“怎麼可能!且不說這婚約是皇爺爺遺詔中的,就是二哥,可能也不會允許她改嫁的。”
海黎挑眉:“你不是說他不近人色,洞房花燭夜之後就不會再理新娘子了嗎?他還管這個?”
巫馬玗玖聽到“洞房花燭夜”臉上就有些燙,口中依然解釋道:“海姑娘有所不知,二哥他怪得很,有潔癖……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