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馬雲影下意識地抗拒,但海黎扣著他手腕的力氣可不是他能輕易掙開的,她貌若天仙的臉上也寫滿了一絲不苟和不容抗拒的威儀。
那抹威儀,巫馬雲影一直都想得不甚明白,為何面前這女子彷彿天生就能給人這樣的壓迫感,讓人心中不自覺地生出順服之心。
還有剛剛來殺她的實力不菲的十來個黑衣人,他可是從未遇見過,也從未聽說過有哪個殺手組織,是和外面那群黑衣人一路的。
她到底有什麼身份?
遭人追殺還能作為使者來慶祝一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太子大婚?
到底有什麼目的。
手臂上傳來擦拭的觸感,力道十分輕柔,落在他的面板上卻有點兒酥麻,這種細膩溫柔的感覺讓他很不適應。
“剩下的,殿下回去再自己處理吧。別忘了再派兩個侍女過來,也讓人將這裡都收拾一下。”
這個院子裡的,除了海黎和巫馬雲影,都已經死絕了,那些七竅流血的駭人的屍體還是要清理一下的。
海黎走到院內,橫七豎八的一堆黑衣人慘死的屍體,蹲在一個黑衣人身旁,三下五除二就將其扒了個精光,全身仔細觀察了一遍,再拿起一把鋼刀端詳,心中對這些人的來歷有了些許的猜測。目前明面上跟她有仇的,還沒幾個。
這些黑衣人的右手手腕內側,都有一個統一的黑色的閃電標識,除此之外,鋼刀、衣服,全部都是統一製造,一點標誌都沒有,簡約至極,完全不留下任何證據。
隨著海黎的走動,看向窗外的巫馬雲影一下子就傻了,渾身都像無法動彈一般,眼神無法直視面前的光景,卻為了不顯山漏水,強迫自己淡定又嚴肅地盯著面前的桌子,研究這桌子木頭的紋理。
海黎看完,甚至連衣裳也不給他們披上,便回了屋裡,淡淡問道:“這些是什麼人,殿下知道嗎?”
巫馬雲影因為失血過多而面色慘白,但是除了這一點,看不出什麼別的異樣。
“讓你都殺了,還怎麼問?”
海黎嘴角噙上了一抹淡笑:“這些都是死士,留著也是白留著,他們什麼都不會說,殿下應該明白的。”
巫馬雲影深邃幽暗的眼神落在海黎面上,未曾移動分毫,但沒有說話,可以算是預設了她的話,但這個標識,他倒是確實不認識,這十個人都功夫了得且不留情面,若是不知情的組織培養的,倒需要仔細對待。
不過,其實這些人海黎清楚,並不是高官貴族家裡豢養的死士,只不過是一些拜高踩低、貪婪無度又心狠手辣的亡命之徒罷了。說是死士,也只是想讓巫馬雲影別再繼續追問。
海黎接著道:“看他們的反應,很明顯這些人是衝著我來的,誤傷了殿下,抱歉了。”
抱歉?
被追殺,倒也不能說是她的錯。
雖然這句“抱歉”冷淡得沒有半分抱歉的意味。
巫馬雲影依舊盯在她的臉上,語氣幽深:“你一直在屋裡,卻等到我受了傷才出手?”
海黎的淡笑沒有一絲變化,安安穩穩的掛在臉上,就像是外面夜空中的明月一般帶著柔和的力量,卻獨獨沒有一絲心虛。
她坦然承認:“是,殿下說的沒錯。”
巫馬雲影見她竟然連一個理由都沒有提,就這樣大喇喇地承認,這女子對於他這個巫魈國人人聞風喪膽的太子,還真是沒有哪怕一絲的尊敬。
偏偏他還說不了什麼。
“想看孤的實力如何?”
“聰慧。”
“……”
巫馬雲影盯著海黎雲淡風輕的神色,面色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算了,無所謂了。
“……為什麼?”
海黎的笑容中帶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