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院?
這名字聽起來……和她心中猜測的應當是八|九不離十。這太子對自己的手下都如此不近人情的狠辣,用這種手段磋磨手下人,看來也是明知自己面對的都是不好對付的洪水猛獸,不敢有絲毫懈怠。當然,除此之外應當也有他自己性子的原因。
“喝藥吧,溫度應該剛好。”海黎將視線收回,正面端坐,盯著巫馬雲影把一大碗藥再次一飲而盡,立馬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
似乎比上次反應大多了。
海黎見狀,心中暗自挑眉,略有心虛,面上卻是一派清淡平和,無甚表情,淡定自若。
巫馬雲影往嘴裡猛塞了三個果乾,嚼了半天才似乎終於壓下了難以忍受的苦味兒,能夠開口說話,緊皺著的眉頭也略微有些鬆弛了,便帶著有點兒質問的語氣道:“怎麼苦了這麼多?”
海黎嘴角勾起一抹無懈可擊的淡笑,淡定地道:“藥……加猛了些。不過你放心,這是最後一次了。”
最後一次?
巫馬雲影一想,這還好。但是,這麼快?就喝了兩次藥而已,那些心狠手辣的死士刀上抹的毒竟然這麼不中用?
“我還以為要喝上好幾天。”
海黎將提盒的蓋子蓋上,邊道:“你修煉過後,體質已經比原來好上很多,能受得住,我就多加了點兒藥性,把你體內殘餘的毒素一下除了,免得拖沓。”
巫馬雲影聞言,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那兩刀,端的是乾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果真一點兒也不拖沓。
你自己不愛拖沓挺好,苦的是別人。
巫馬雲影正暗自腹誹,便聽對面淡淡的聲音響起:“方才巫離說……你在這兒坐了一個下午?”
巫馬雲影:“……”確實是坐了一個下午。
“不是你說的,不讓練劍,那別的肯定也不能練。不能喝茶,也不能喝酒,我還能如何?只能坐著,翻翻閒書,賞賞花吹吹風。”語氣理所當然。
海黎聞言深以為然,這話說的是很有道理,但有皇后、鳳相,或許再加上皇上,都對太子府這邊虎視眈眈,按照這太子的脾性,還真能坐得住,一下午哪裡也沒去?
她作為鯊族使者來拜訪的當天上午,這太子還在禁林中殺狼呢。
“你有什麼疑惑想知道的,此時一併問了吧。能說我便說。告訴你的,都會是實話。”海黎話音落後,室內沉靜良久。
窗外時而安靜無風,萬籟俱靜,時而吹過來一陣微風,春天的清新氣息在花瓣灑落滾動中撲面而來,進了窗戶,吹散了對坐的兩人額前的髮絲,微微拂動。
巫馬雲影一身尊貴的墨袍,身姿挺拔端坐,低垂著眉眼,似乎在思考。
海黎靜靜地等著,半晌才聽對面開口:“我本確實有不少疑惑,但現在覺得,只要孤知道師父您沒什麼不好的心思,倒也不必追問許多。”
有的疑惑,他現在想自己去發現。狹長邪魅的桃眸中閃爍探究光澤,無聲看向面前氣質脫塵的女子。
這一聲“師父”說是恭敬……聽起來又覺得怪怪的。
不問最好,她自己都還搞不太清楚呢。
而後便盯著窗外紛紛揚揚飄落的桃花樹出神。
巫馬雲影無聲地撩起狹長的、薄薄的眼瞼,看向對面沒有任何異樣神色的女子。
她的神色永遠都是那麼淡然,看不出喜怒,似乎很少有事情能夠激起她內心哪怕一絲的波動。
不論是在接風宴上遭受巫馬皎月的頂撞,還是在別國的地盤上已被不同的刺殺兩次,都沒有能真的在她心裡激起什麼大波大浪,反而是一些什麼也沒有發生的時候,她自己出神的厲害,似是被什麼鉤住心神。
而對於在他看來要小心藏匿的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