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她便把巫離叫來,交代了那香灰和香粉的前後端由,又給了他一點治發熱的藥材,叮囑瞭如何煮藥服用。
巫離行了個大禮,道了謝之後,眼睛紅紅的回去了,看來是一夜都守著巫馬雲影沒閤眼。
而後,海黎又到外面的藥鋪裡買了點擦膏,分別給了辰安,采薇和劉媽媽,又帶著三人各自置辦了幾身行頭。三個人都是意外跟著她住到了太子府,什麼物品都沒帶,辰安是根本沒有,采薇和劉媽媽就算有些值錢的也來不及拿,都葬在火海了。
直到來到一宅府院門口,三個人慌神了,辰安和采薇齊齊朝著海黎跪了下來,辰安道:“主子!您不是說不日就要離開嗎,若是為了奴才,更不可再破費了!”
劉媽媽腿腳不便,及時被海黎拉住沒跪,但也接話道,“是啊小姐,一個院子太貴重了,作為奴才,我們承受不起這樣的恩澤,這要老奴如何安心住得?”
海黎不願廢話,不置可否道,“我若走了,你們三人大概找不到安身之處,太子府也不一定容得下你們。我有錢,你們都不必管,這宅子我必然會買,待我走了,你們若是執意不住,就叫它荒廢了吧。”
“這……”采薇抬起頭,看了看海黎,又看了看辰安和劉媽媽,都有些哽咽了。
“那冰府……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嗎?”
海黎一默,便神色淡然道,“大概是回不去了,就算之後沒有常氏作威作福,劉媽媽,你是夫人從孃家帶來的貼身侍女,夫人不在了,你也不必在冰府裡討生活。再者,辰安沒有地方住,我也必然要給他置辦一間的。不過,你們要是真的想要回府,也不是不行。”
辰安嘴角一壓,差點哭出來,他也沒想到,主子竟然是這麼打算的,會對他如此之好。
采薇亮晶晶的眼神清澈明亮,聽了就撇著嘴搖搖頭,她才不回去呢!
海黎頷首,“起來,我說了不要動不動就跪著磕頭。”
她不僅購下了這間小宅子,還直接塞了辰安一塊金錠,叫他這幾日無事就和劉媽媽三人置辦宅內一切事務,不必過問她。
反正之後也是他們住,怎麼佈置都與她無關。
辰安三人都見海黎一擲千金,面色都不帶改的,大概真的是家財萬貫,毫不在意這些小恩小惠,才放下心來,感激涕零,興致勃勃地進出各類商鋪相看。
海黎的面紗下也掛著一抹笑,著看辰安和采薇在店裡竄來竄去,這個好,那個不錯,這個真難看,然後偷笑著從店家老闆眼皮子底下躲開。
在布料店裡,有一些看不懂好賴的,二人便拿到劉媽媽跟前叫她看。
海黎不跟著他們走來走去,只是站在那笑意盈盈地看著。
“使者大人!”
門外傳來一道陌生的男聲,急匆匆的,好似從遠處專門尋她而來。
海黎聽聲音陌生,轉頭一瞧,便覺得有些眼熟。
“巫殞?”聲音淡漠如古井無波,線條完美的眸子裡卻如有日月清暉。
布料店人來人往,海黎便走到門外無人處,聽他講話。
巫殞一愣,大概是沒想到使者大人還記得他,隨即反應過來,恭敬作個揖。
這幾日在戒院,讓他深刻地記住了使者大人最好別惹,誰知剛一出戒院,便被巫離從宮中傳信來找使者大人去救急,語氣不容拖延,也毫不猶豫。
幾日不見,大人與殿下的關係已經……?
立刻拋開雜念,巫殞快速又小聲道,“殿下此時在皇后娘娘宮中,只怕有些麻煩,需要大人救急。”又恭敬地彎下身子,似乎怕她因為此前的嫌隙不答應,有些忐忑。
“走。”
海黎就留下一個字,一躍便不見蹤影,巫殞一驚,穩住心神,才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