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黎沒想到,這麼一點小事,會讓他以為她對他有什麼怨恨嗎?
那日她心情不好,純粹是因為常氏又整么蛾子,搞得她十分心煩。不過——
“是啊,冰府走水,事關準太子妃,這本該是太子殿下您該處理的事情,卻要我一介外族使者幫忙插手。我做了你師父,卻還要幫你解決這種身後家事?我當然不滿了!不過也都是一時情緒,很快就過去了,不必放在心上。”
有話就順,趕緊把他送走清淨。
巫馬雲影見海黎神色十分坦然,毫無內涵其他的意思,盯著她看了許久,卻也絲毫看不出破綻。
這幾天修養他也沒閒著,學了不少規矩,感覺自己差點就要悟道了。
不是說女子的心思最難猜,需要仔細觀察她的話中之話嗎?
……難道,真的是他自己想多了?
她並未因為他沒在冰府現身為自己的“準太子妃”撐腰而生氣?如今,“冰靈”在民間落了一身罵名,她好似也完全無所謂?
根據他所調查的,冰靈在過去的十五年都幾乎被關在冰府自己的院落裡,出門都難,性子軟弱,十幾年都無聲無息的,還被府中新抬的平妻不斷打壓,日子過的苦哈哈,而前些日子在接到聖旨說要嫁到太子府的時候還是十分感念歡喜的,可她現在——
怎麼才過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好似完全變了。
還有她那天突然那麼冷漠,拒人千里之外,真的就只是因為他多嘴問了她夢魘之事,所以不開心?
她現在到底是什麼身份,對於自己的隱私簡直草木皆兵。
“你如今……”巫馬雲影剛想問,但轉念一想,她已經表示了不喜他問太多關於她的事情,便不知到底該如何開口。
但這豈不是不公平?她將他的事情一個個都插足、甚至直接出手解決,可他連她發生過什麼都不能過問嗎?
可他就算問,眼見也問不出什麼東西。
巫馬雲影看著海黎一副“有事說事,無事請走”的樣子,終究還是往門口走去。
“等等。”身後突然傳來海黎的聲音,他頓住腳步,轉身看向她,自己都沒察覺自己眉峰微挑,有些期待。
海黎從椅子上面朝他站了起來,思忖著開口,話語中罕見地帶著一絲求人幫忙的低姿態,“屋裡的三人,你也見了,他們本來都是在高官大族家裡做工的,不知殿下可否替我幫他們找些能養活自己的差事做。我雖然走之前會給他們置辦一些東西,但沒有活做,也不是長久之計,萬一出了什麼事情,終究難以安身立命。”
“好啊。”巫馬雲影幾乎毫不假思索就答應了,這種事情當然小事一樁,只不過……她說什麼?
他皺眉正色道,“你要走?”心中好似一缺。
海黎見他爽快答應也就放心了,正要喜笑顏開,聽他這麼一問便理所當然道,“對啊,我沒有提過嗎?”
以前他哪裡在意過?
“不回巫魈了嗎?”語氣竟染上焦急之色。
海黎勾唇嗤笑,“‘回’?殿下說的哪門子話,我本就是鯊族使者,與巫魈有何干系?”
等等……難道……
那日在冰府屋頂偷聽她和劉媽媽說話的人,是他?
巫馬雲影著實沒想到,她還真是打算和巫魈撇得乾乾淨淨。
那她為什麼要以鯊族使者之名到巫魈來祝賀他什麼大婚?意圖到底何在?
“……打算什麼時候走?”
“等殿下大婚結束吧,那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會顯示你神力線索的契機,所以到時不論是有還是沒有,大婚結束,我也該走了。”
“急著去做什麼?回鯊族生活嗎?”巫馬雲影眉間緊蹙,此時也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