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羅木惶恐,一時不知道該看向誰。
冥族長開口了。
“明王做事一向以嚴謹著稱,治下甚嚴,忠於禮法,做事更是滴水不漏,對我族棄修羅而奔海族有所不滿也是必然,不過,臣無法空有一腔忠貞,而置全族人性命於不顧,對大業更是無益,望明王體諒。”
說的倒是不卑不亢,只是明王聽了冥族長與他解釋,面色微有緩和之外,似乎還沒被完全說服。
“明王性格從小到大都這麼嚴格,也不知是隨了誰,冥族長不要見怪。今日起就讓羅木這孩子留在藥王殿吧,宮裡東西一應俱全,若有其他要緊物,族長差下人送來便是……”
冥羅木與冥族長一齊行大拜之禮:“謝陛下和娘娘恩典!”
……
畫面一轉,眼前瞬間變了另一幅景象。
……
宮殿富麗輝煌,輕紗帷幔遮住了一張床,周圍全是侍女、宮人腳步匆匆,痛苦的呻吟聲在耳邊經久不絕,空氣瀰漫著血腥的味道。
“海黎”發覺自己站在一張大桌子前,心感惶恐,又焦心急切。
桌邊坐著一個光頭白鬍子的老男人,枯槁的手不停在下巴上摩挲,眸中思慮擔憂,口中不停地蹦出一些她聽不懂的名詞來,“她”則聽著名詞從儲物箱中快速抓藥材出來稱量,丟進一旁的大爐鼎中,以靈力驅動藥材在鍋中翻炒,一刻不敢懈怠。
海母驚叫的聲音在帷幔內陣陣傳來,震得她神經發麻。
帷幔裡傳來陣陣加油打氣的聲音。
“娘娘,您一定要撐住啊,藥王大人已經在和冥小公子製藥了!公主超月生產,難免費力一些,但藥王大人是十分有把握的,再一會兒,一會兒就好……”
海黎一愣。
這是在……
身旁有藥童不間斷地往爐鼎中勻速地滴水,也頗見功夫,“海黎”感到自己頭上浸滿了汗水,這鍋藥所需的靈力已遠遠超過她的能力,但也片刻不敢停歇。
“成了!”
白鬍子老男人盯著爐鼎裡的藥,“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一雙圓圓的小眼睛炯炯有神,他張開雙手,隨手畫了個圓,那鍋裡煉成一坨的膏狀物體便自動擰成了顆顆圓滾滾的藥球。
冥羅木累得跌坐在地。
老男人欣慰地拍了拍他的頭頂,笑著道:“不錯不錯,可見危機時刻就是能激發人的潛力啊,哈哈哈哈哈……”
冥羅木狠狠瞪了老男人一眼,真是服了。
“師父拿師姐生產之事開玩笑,若是不成怎麼辦?”
十一歲的冥羅木見老男人還在笑眯眯地捋鬍子,氣得半死,爬起來趕忙吩咐宮人:“這藥快去讓娘娘溫水吞服,每過一刻就給一顆,若是娘娘有力氣了就停藥,沒力氣或是生產不順再繼續吃。”
裡面一個侍女掀開帷幔跑了出來,也是急得滿頭大汗。
海黎一愣,這是,海棠?
就是那個宮女,被壓在宮殿磚石之下,倒在血泊裡那個。
是她。
一出來她便看出來是什麼情況了,瞪眼怪道:“藥王大人還不如冥小公子趕得緊呢,娘娘可在裡面疼死了。”
老男人安然坐下,面色毫無改變,無所謂地一擺手:“你家娘娘能耐著呢!生產之苦比她從前淨髓之痛可是小菜一碟。”
海棠知道藥王絕非故意,但就是看不過,拿了藥,一跺腳就走了。
“嘿,小妮子不高興甩臉色呢!徒兒,你見過嗎?”藥王捋了一把鬍子,對“海黎”告狀。
冥羅木根本不想理他,憂心忡忡地朝帷幔那邊看著。
“當”一聲腦瓜瓢就敲在了他的頭上。
“嘶!師父!”
藥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