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姝情看著他神色異常,眸中之色複雜起來,隨即垂眸溫聲道:“殿下可是在想那女子?”
海滄軒明面色一頓,矢口否認,“我怎會想她……”
……不對,他確實是在想她。
那也只是因為她的異常罷了。
姝情不動聲色地嚥了口唾沫,聲線更加溫柔下來了,“方才我聽殿下與那女子聊起什麼眼光、身姿、瞧不瞧得上之類的話,可是殿下……對那女子有意?”
海滄軒明沒想到她會如此說,連忙過去坐下來,“你怎會這麼想?我們是在說……”
怎麼說呢?要解釋清楚平行世界的事情,又要解釋一大堆,姝情也不一定聽得懂,想想就覺得麻煩。
“你別多想,沒有的事。”半晌,海滄軒明才說出這句話。
姝情合上眼瞼,掩去眸中之色,令人看不真切,只帶著一絲憂愁的大度,似乎非常體貼地道:“殿下不必瞞著臣妾,臣妾都看到了,殿下瞧見那女子的第一眼,分明是驚豔。雖然方才傷了她,恐怕也是不狠的,且也是為了保護我和笙兒,為我們出氣。”
海滄軒明剛想要反駁。
“臣妾明白,殿下宮中絕不會只有我一人,如今我已誕下龍嗣,是笙兒的生母,又是你明媒正娶的儲妃,自然知道在殿下心中臣妾是最重要的,即便有別的女子,也越不過臣妾。”
“臣妾懷胎九月,又剛剛生產,身體實在不能效力……殿下若是此時實在忍不住,另找侍女暫時替臣妾分憂……臣妾自然高興。”
說是高興,眼眶裡的淚珠就要落下了,面上一點不見喜色,倒是勉強地笑著。
“笑話,孤豈是那樣的人?”
姝情沉吟了片刻,把自覺落下的淚偷偷擦去,又補充道:“是,臣妾知道殿下不是那樣的人……那若是寵幸了別人,殿下還是給她一個位分吧,如果能封側儲妃就更好,不至於白白辱沒了……”
“辱沒?”海滄軒明皺起眉頭,“你覺得孤寵幸別人,是一種辱沒嗎?”
姝情心下一驚,施施然撫上他的手,“不是的,殿下是海族儲君,尊貴之軀,寵幸了誰便是她的榮幸,怎敢說辱沒?臣妾這麼說,是怕有些姐妹偏偏不願,如果得了恩澤,又沒有位分,被殿下棄如弊履,那當真是要鬱鬱而終了……臣妾是不忍。”
海滄軒明坐到她身邊,摟她入懷中,讓她順勢靠在自己身上,喟嘆一聲,道:“姝情作為孤的妻子,已有當家主母之範了,若父皇母后知曉,必定高興。你又何必哭呢?擔心有人動搖你的位子不成?你放心,孤再怎麼寵幸他人,你都是孤的妻子,是為孤生下嫡長子的妻子,誰也比不了。”
“嗯,姝情知道。”
二人相擁在一起,海滄軒明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不多時,懷中柔軟就睡去了。
海滄軒明動作輕柔地將她放下躺好,親了親她的額頭,便悄無聲息地出去了。
他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一個宮女走了進來,小聲道:“儲妃娘娘,殿下去了偏殿。方才進宮門的那個女子,就是被凌風護法帶入了偏殿,好像還暈過去了……”
“睡去”的姝情便緩緩睜開了眼睛,眸中盡是冰冷之色。
果然。
哪裡來的鄉下女子,也敢與她楊姝情爭男人?
海族儲君,海滄軒明,是她楊姝情的男人!
她可是海儲的青梅竹馬,多年感情,更是為他誕下龍嗣的正妻,未來的海母。
爭就爭,就算殿下一時新鮮,也不過是用完就扔的玩意兒,到時候你就會知道,誰才是他獨一無二的女人。
……
海黎帶著兩把鑰匙出了碧蒼宮,就直直朝藥王殿而去。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