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蕃統治階層會怎樣解決他們當前面臨的巨大危機,李唐沒太大的興趣關心。
事實上,只要李唐願意,現在就可以集中所有兵力,分從西、北兩個方向呈鉗形攻勢一路橫推,直搗黃龍,兵臨邏些城下。
只不過,李唐更看重的不是軍事層面的勝利,而是把徹底解決民生經濟問題當成核心戰略。
打下了地盤,當然就要靜下心來把地方建設好,提升當地人民群眾的幸福指數。
後世第二次世界大戰初期的德國和日本,就是以為軍事力量能解決一切問題的唯軍事論主觀錯誤。
試想一下,如果希特勒在把英法聯軍趕出歐洲大陸後,全力著手把那些戰敗的歐洲國家建設成德國的戰略大後方,透過外交政治談判跟英、美、蘇等國家坐下來拖時間,而不是心急火燎地進攻英國本土和進攻蘇聯,會是怎樣的結局?
如果日本在七七事變後不是妄想三個月內解決中國問題,而是採納石原莞爾提出的蠶食戰略,以中國當時的國力,有可能打敗日本嗎?
因此,軍事上的激進、冒進思想,肯定是要不得的。
要知道,戰爭最終還是服務於政治,是達成政治和經濟目的的一種手段。
戰爭,從來都代表著破壞。
和平建設,吃得飽穿得暖,人人安居樂業,才是全世界絕大多數人民內心渴望的真實需求。
忘戰必危,但好戰必亡!
孫子兵法有云:夫戰勝攻取,而不修其功者兇,名曰費留。故曰:明主慮之,良將修之。非利不動,非得不用,非危不戰。
主不可以怒而興師,將不可以慍而致戰;合於利而動,不合於利而止。怒可以復喜,慍可以復悅;亡國不可以復存,死者不可復生。故明君慎之,良將警之,此安國全軍之道也。
一位窮其一生專門研究戰爭的智者,卻不是一個好戰主義者,這讓所有研究《孫子兵法》的後來者,不得不認真思索其內涵和本質。
船山部落需要生存和發展空間,這是基於國家利益和宏觀戰略的需要。所以,李唐會果斷地採取戰爭行為來解決這個迫切問題。
現在生存空間有了,發展空間也有了,如果繼續推動戰爭程序,顯然不符合李唐發動戰爭的初衷。
任何一個明智的國君,賢良的將帥,對待戰爭的態度必須是慎之又慎。
決定發動庫爾勒戰役,在李唐看來:打,利益極大;不打,危害極大。
這兩個極大,李唐的核心指導思想是國家利益為最高利益,也是根本利益。這是戰爭的最基本要求。
要知道,戰爭是矛盾鬥爭表現的最高形式與最暴力手段,是一種集體、集團、組織、派別、國家、政府互相使用暴力、攻擊、殺戮等行為,是敵對雙方為了達到一定的政治、經濟、領土等目的而進行的武裝鬥爭。
亡國不可以復存,死者不可以復生。
這是孫子兵法中對戰爭決策提出的一個最高層次戰略思想。是為: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全勝戰略。
這種戰略思想是高於具體作戰思想的大戰略,是對具體軍事戰略的制定和實施起決定作用的指導方針。
而這也是孫子兵法慎戰思想的最高理想和追求!
慎戰的最佳方式是不戰,而非百戰不勝。
所以,孫子兵法《謀攻篇》才有:是故百戰百勝,非善之善也;不戰而屈人之兵,善之善也。故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戰也,拔人之城而非功也,毀人之國而非久也。
而這也是李唐對郭昕軍事思想的一次最大考驗。
連藥羅葛·保義在發動河西戰役的過程也懂得“伐謀”和“伐交”,那有著“鐵血郡王”光環的郭昕,在用軍事手段解決了南疆的治安維穩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