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龜茲將要舉辦一場工業博覽會的訊息,已經傳得沸沸揚揚。
關於工業、工廠和工業品的概念,凡是到過新龜茲的人,現在都有著比較直觀的認知。
以前的手工作坊,比如鐵匠作坊、石匠作坊、豆腐作坊、製藥作坊、布坊、繡坊等等,都可以視為工廠的原始形態。
工廠與手工作坊的區別,是工廠用機器取代了傳統的手工技藝操作,生產效率和產量遠比手工作坊大得多。
而最大的差異,是在工廠上班的工人,社會地位比讀書人還要高。流傳了幾千年計程車農工商排位等級,在新龜茲被完全顛覆。
無農不穩,無工不富,無商不活。
這是新龜茲對原有的農工商三個階層的最新詮釋。至於排第一的“士”,用神聖同盟的說法,這個“士”不再是士紳,而士兵、士卒,是所有職業當中最光榮的軍人。
自古以來一直都是高高在上計程車紳老爺,在新龜茲被貶到了社會最底層,是需要接受勞動改造再教育的落後分子。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在新龜茲被視為反動言論。
因為偉大領袖當代聖人李聖人說過,職業不分貴賤,只有分工不同。凡是能推動促進社會生產力發展的職業,都是光榮的勞動者。
工人、農民、商人、學生、士兵,是新時代按社會分工誕生的五大類職業勞動者,他們代表著最先進生產力發展的方向。
新龜茲如此旗幟鮮明的“反士紳”思想言論,若是在其它任何地方,絕對會被官府衙門視為大逆不道的重罪,甚至還有可能被誅連三族。
然而,郭昕帶著安西軍在龜茲跟吐蕃人進行的長達數十年之久的鐵血戰爭,不僅早就把全龜茲人動員起來全民皆兵,而且全員皆農,全員皆工。
為了抗擊吐蕃人,龜茲人戰時為兵,閒時或下地務農或進作坊做工,不事生產者,一律上戰場為朝廷捐軀。
可以說,這場戰爭讓郭昕把龜茲人自力更生的生產力水平發揮到了極致。
龜茲所有的豪強大戶要麼早就出逃投降吐蕃人,要麼破家抗敵全家戰死。
當李唐帶著援兵打退吐蕃大軍進駐龜茲城,這座鐵血之城倖存下來的人,早就沒有了貴賤貧富階層之分,只留下一種人。
他們當中有的人是軍人,有的人是農民,有的人是工匠,有的人是販夫走卒,有的人是寒門學子;他們不分男女老少,只有一個共同的稱謂:大唐安西軍戰士!
當這座原本即將成為死城的絕地,在神蹟中迎來新生的那一刻,所有活下來的倖存者,從身心到靈魂,無不得到了神聖的洗禮。
於是乎,李唐在龜茲說的每一句,做出的每一個決定,推行的每一項政策,都成了神的諭旨、諭令、諭示。
而隨著被船山部落從吐蕃殘暴統治者手中解救出來的一批批奴隸、賤戶、貧民融入龜茲城,這塊奇蹟之地理所當然地成了神使李唐任意揮灑筆墨的一張白紙。
新龜茲煥發出來的這種前所未有的生機和活力,讓郭昕時常懷疑他是不是活在夢境當中。
細數從龜茲到新龜茲發生的日新月異巨大改變,郭昕已然斷定,這天下,遲早都歸西北王李唐一人獨掌。
長安,朝廷,呵呵!他們根本就搞不明白東來王爺手裡到底掌握著何等改天換地的神通。
敢叫日月換新天!
東來王爺可不是隻是在口中隨便說說而已。
朝廷玩的那些帝王心術、勾心鬥角政治手腕,在郭昕看來,只不過是小孩玩過家家兒戲。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陽謀都不堪一擊。
想到那些最近在新龜茲、疏勒、于闐、碎葉城、沙州、瓜州等地方突然冒出來的神僕,郭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