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隔壁兩位中原商人的談話,李唐意識到,土地承包和開發,會是西北王府接下來需要著重考慮並即將面臨的大事。
千萬不要低估商人的心計。
商人重利輕義,奸詐狡猾,是古代封建社會一直把商人的社會地位踩到底層的重要原因。
士農工商,商人排名墊底,是因為在讀書人眼中,奸商無好人。
市場經濟發展,必然催生資本和資本家的誕生。
人類社會從封建社會向資本主義社會蛻變,是不以任何人為意志轉移的自然發展規律。
而歷史已經證明,資本的每一個毛孔都是骯髒的、血腥的!
要怎樣才能有效地把資本和資本家圈養在籠子裡,是李唐這些年一直在深思的國家戰略方針。
像後世那樣把權力變成資本的遊戲,李唐絕不容許出現。
國家政權必須是時刻高懸在資本頭上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資本只能是權力的遊戲。
權力,即拳力。
李唐相信,在這個世界,沒有誰的拳力能比得過他。
只要在藍星上只存在一個政權,一個領袖,一支軍隊,任何資本都將是我李唐手中的玩物。
想到之前老是聽西北本地人說西北也好那也好,李唐忽然心生跟隔壁二人好好聊聊的想法。
於是乎,李唐推椅而起,走到隔壁包廂,敲門而入,當了回不速之客。
“二位兄臺,在下不才,河洛展昭。剛才無意中聽二位兄臺談及西北買地辦廠事宜,是以有事想請教二位,望請見諒。”
見李唐相貌堂堂,五官端正,雖衣著普通,但談吐不俗。這兩位客人也沒覺得眼前這位不請自來的客人過於唐突。
實在是在西北辦事,若是按中原官府那一套找人託關係上下打點,根本行不通。
來西北這些日子,他們二人也沒少找旁人打聽問詢。
“相逢即是緣份,在下鄭州朱子方,有幸見過展兄!”
“子方兄說得對,在下朔州趙季常,見過展兄。請坐!”
朱子方和趙季常先後站起身,大方豪爽地把李唐請進廂房。
李唐也沒多客套,吩咐店小二上了一瓶新龜茲產的上好紅酒,主動地跟這兩位陌生人攀談起來。
“不瞞二位兄臺,在下不久前剛從新龜茲打道回府。在火車上聽說沙州新區的工業發展較之新龜茲更早,是以中途下車,看看在沙州新區有無更好的商機。”
李唐邊說邊給朱子方和趙季常倒酒。見這二人並無端杯的意思,於是自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從這個細節,李唐看得出朱子方和趙季常應該都是老江湖,不會輕易喝一名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倒的酒。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乃人之常情。
沒等朱子方和趙季常接話,李唐隨即又給自己的酒杯滿上,邊喝邊繼續說道:
“在下觀這家鼎尚食府氣象不凡,如此上檔次的酒樓,在新龜茲也是難得一見。能在沙州置辦這麼的產業,並把生意做得如此火紅,想來這鼎尚食府的主人應該來頭不小。”
朱子方微笑著說道:
“展兄果然有眼力。這家酒樓的主家,是汾陽王郭子儀的後人,也是威武郡王郭昕的子侄輩親人。”
“原來如此!這就難怪了。”
李唐裝出恍然大悟的模樣,深以為然地點頭說道:“安西大都護郭郡王的親戚,想在西北營商置業,定是暢通無阻,無人敢惹。”
趙季常呵呵笑道:“也不盡然。在西北辦事經商,該守的規則還是得守,郭家的人也不例外。”
“話雖是這麼說,可這有靠山跟沒靠山,還是有區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