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建霖看著站在面前一晚上明顯蒼老了許多的陸大爺，忙問：“到底怎麼回事？”
陸大爺把昨晚上的事情和他說了一下，最後語氣中還帶著點埋怨地說：“我當時給璟燁打了電話，他並沒有接，要是……”
說到這裡，他實在說不下去了，眼眶卻變得通紅。
他知道，自己現在根本沒有立場來埋怨。
陸建霖本來還有點不高興他把責任推到自己兒子身上，見他這樣，又不忍心說什麼了。
不過他還是解釋了一下，“昨晚璟燁他們出去玩了很久，你打電話的時候他們應該睡死了。”
事實上，自己大兒子昨晚幹了什麼，陸建霖心裡門清。
但是這話他不會說出來。
陸大爺像是接受了他這個解釋，點點頭，問：“那現在能去把他叫醒，讓他去救救公司嗎？”
“怎麼救？”
陸二爺指指沙發，“大哥先坐吧，你把昨晚上的情況和我說說。”
陸大爺哪裡還有心思坐下來和他細說，就說：“你去把璟燁叫下來，等下在車上我慢慢和他說。”
“璟燁還沒起床，你讓我怎麼叫？”
他兒子都結婚了，又不是單身，他一個長輩，怎麼好意思去叫人。
更何況他兒媳還懷著孩子，萬一把兒媳吵醒了，他媳婦兒不得和他急。
陸大爺都要急死了，語氣不自覺有點衝：“這都什麼時候了，難道你忍心看著陸氏集團真的破產？”
陸建霖還沒開口。
從廚房邊先一步傳來幽幽的聲音：“陸氏就算破產，和我家璟燁有什麼關係？當初老爺子可是下了死命令，不讓璟燁插手公司，你現在又這麼說，是想讓璟燁被老爺子多記恨上一筆嗎？”
“……”
陸大爺被這話說噎住，他焦躁地摸了一把臉，才說：“這個時候了，老爺子當初說的話怎麼還能當真？”
“怎麼不當真，我大兒子能不當真嗎？到時候老爺子即使不給他臉色，也會給漪漪臉色，我家漪漪現在懷孕了，可是經不住老爺子的暴躁脾氣。”
“紫漪懷孕了！”陸大爺心裡莫名一酸，他兒子結婚兩三年都沒有懷孩子，侄子才結婚這麼短時間就有了！
“對。”陸二爺沒有看出自家大哥的心思，嚴肅的臉上帶著點連他自己都沒有的驕傲：“懷的還是雙胞胎。”
陸大爺心裡更酸了，面上還得強裝為他們高興的樣子，笑得特別勉強地說：“那實在是太好了。”
這個時候他想回去抽自己的兒子。
陸氏集團算什麼？
自家兒子不爭氣，陸氏集團放在他手裡反正早晚也會被弄垮，還不如就這樣算了。
再加上讓人不省心的老爺子。
陸大爺心裡更不是滋味，突然有點想自暴自棄。
反正陸家除了二侄子，其他人都不是做生意的料，還不如把心思全部放在老本行上。
就這樣吧，大不了以後拿點國家工資，也餓不死。
陸大爺想到這裡，連聲招呼都不打，轉身就走了。
看著變得蕭瑟的背影，陸建霖心裡莫名一酸，就要叫住他，這時，一隻手拉住了他。
“建霖。”
陸夫人這麼一叫，陸建霖到嘴的話直接就嚥了回去。
陸大爺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回到老宅。
這個時候天已大亮，老宅的所有人都起來了，全部聚在老爺子院子裡面準備給他拜年。
陸大爺走進院子的時候，剛好站在門邊準備給他打電話的陸三爺看著他的樣子，嚇了一大跳：“大哥，你怎麼了？怎麼成了這副樣子？”
陸大爺本來就是五十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