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我開始了古裡格的訓練。
“熾熱如星,焚燒敵如瘟疫!”我念出咒語,一團炙熱的火球從手中顯現,瞬間掠過庭院,在黑暗中留下了一片熾烈的橙紅色爆炸痕跡。
古裡格眯起眼睛轉向我,聲音嚴厲地問:“你是不是在撒謊,說你不懂魔法?”他的眼神犀利。“甚至連發音的重音都準確無誤。”
‘如果不解釋清楚,我就會因試圖犯錯而露餡。’我在內心哀嘆,‘我不擅長撒謊,而且這個男人總是監視著我。如果我隱瞞這一點,這個精明的男人肯定會置我於死地。我已經厭倦了那些關於‘惡魔領主’的話題,簡直令我作嘔。’
我沒有正常的社交技巧,更別提那種足以長期撒謊的高超演技了。我渴望著十八歲的那一天,那時人們或許會把我當作一個普通的天才看待。
深深地嘆了口氣後,我指著自己的腦袋解釋道:“雖然記憶量正在減少,並且有複雜性的限制,但我擁有近乎完美的記憶力。你可以隨便測試。所以,請別因為我記住了這些就認為我是惡魔領主,然後殺掉我。”
古裡格的眼神向左偏移了一下,隨後無聲地施展了一個火系法術向我攻擊過來。他看著我痛苦地在地上翻滾,笨拙地試圖撲滅魔法火焰,以此確認我若遇到真正的恐怖死亡將會是什麼樣子。隨後,他手腕一揮,熄滅了火焰,並立即治癒了我的傷勢。
“你沒聽見我說話嗎?!”我大叫道,“我會永遠記住這個!我會死也記住這——啊!”
這個男人一腳踢在我肋骨上,我毫無防備地撞到了石牆,痛得喘不過氣來。待我掙扎著想要平息疼痛時,他走過來站在我面前。
“你說你會永遠記住這個?很好。”古裡格冷笑道,“那就記住這一天,這是你學到餘生都將被人當作惡魔對待的日子。你也許不是惡魔,但你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所以別再怪別人理性思考。下次再發出那樣的嘆息聲,就真的會有人殺了你。”
我喘息著,理解了他的觀點。我對不斷被提及惡魔領主身份的積怨讓我變得憤懣不平。但對於初次接觸我的人而言,我是個五歲孩童,卻能像成年人一樣說話,掌握異國語言中的力量,並能輕鬆背誦魔法咒語。
儘管我明白了他的道理,但我不會忘記剛才發生的事情。
“我也太放任你隨意說話了。”古裡格宣佈道,“在這裡,你一生都會受到這樣的待遇。所以我建議你就此學會適應,除非你想無論走到哪裡都要捱打。”
“……是……師父……”我一邊喘息,一邊強壓怒火,只見他轉身離去。
“今天的訓練到此為止。”他說,“兩週後的今天,我希望你能流利地背誦那個咒語。在這之前,你留在房間練習 魔力 迴圈,不準離開。”
說完這話,他就離開了。
接下來的兩週裡,我都在練習魔力迴圈,這項技能能讓法師更好地儲存魔力,以便增強施法的威力和範圍。
只有蒂婭會進來給我送餐,並允許我撫摸她的貓耳以緩解壓力。畢竟,在原本那個因我無所顧忌的智謀而尊敬並愛護我的有序社會中,如今卻被一群我本不願與之打交道的人挑戰,他們的形象始終縈繞在我的心頭。現在,這件事再次提醒了我為何如此迫切地想要擺脫這種超強記憶力。這一切實在殘酷至極。
然而,蒂婭從未傷害過我。那段時間裡,她如同一根救生索,幫助我克服情緒,逐漸接受古裡格那嚴苛背後的良苦用心。我想。
實際上,我並不確定他是否出於嚴厲的善意行事,或是試圖驗證自己的猜測,抑或兩者兼有。這就是信任危機所帶來的困惑。也許只有時間才能揭示答案。
終於到了驗收成果的時候,我在保持著超乎尋常的禮儀之後站在了假人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