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克國王找你?”一個懷抱嬰兒的婦人轉向她那滿臉滄桑、蓄著長鬍子、頭髮花白並編成辮子的老伴。“有何貴幹?”提摩西聳了聳肩:“瑞貝卡,那個小夥子在原型出爐之前從沒給過我具體說明。我就照著圖紙幹活。”“啥?”瑞貝卡皺起了眉頭,“如果他都不告訴你該怎麼做,你怎麼能做事呢?”“就是那些圖紙。”他又聳了聳肩,“不過他對我們一直很好,所以我相信他不會虧待我。”瑞貝卡咬住嘴唇,忍住了心中的擔憂:“千萬記住別讓他奪走屬於你的東西。魯德格木工坊是你的心血所在。”“會沒事的,瑞貝卡。”提摩西微笑著,揉搓著小寶寶的頭髮,“那小子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是不會輕易開口的。再說——”“我們到時候再想辦法過河吧。聽聽那好孩子說些什麼又不會有損失。”說完,他蹲下身子,逐一叫出六個孩子的名字,並一一擁抱他們道別。“別忘了媽媽!”瑞貝卡大聲喊道。提摩西揮手示意知道了,然後走向他的新作坊,身後留下的是瑞貝卡複雜的神情。
森德爾鎮即使在冬末也充滿活力。這個曾經只有五千人口的小前哨站,如今熙熙攘攘,超過一萬工人和商賈穿梭其間,晝夜不停地建造房屋、舉辦公共活動。在這片繁華景象的核心位置,矗立著提摩西和他的提摩西木工作坊。
與賣掉部分業務給瑞克國王換取鍛錘的卡特不同,提摩西由於其工藝並不十分依賴國王提供的水輪技術,至今仍保持著自主經營。確實,水輪有著它的用途,提摩西利用它發明了一種鑽頭和一臺基礎車床,利用水流驅動旋轉。但與卡特不同的是,提摩西的工作不需要重力作用,而是需要鋸切和車削木材,而水輪轉動的速度並不足以快速切割厚重的原木。因此,瑞克國王從未提出過合作提議,提摩西也未曾主動提起此事。
這就是現狀。今天,當提摩西走過2 公里長的建築工地,看著自己的手下和勞工們忙碌不已時,他對自家小型木工作坊所取得的進步感到非常滿意。這個工作坊已經比世界上任何同類都要龐大,而且摒棄傳統的行會制度帶來的好處多得難以計數。
“那個人有點瘋狂,沒錯,”提摩西邊說著,邊向採石工人揚起他寬邊帽致意,“但他也有自己一套出色的方法。”
他停頓了一下,琢磨著這比喻是否恰當,隨後還是聳了聳肩繼續前行。提摩西是個簡單的人,但也是個好人,極其單純,卻實實在在的好。他就是這樣一個人,簡單而又實在地堅守著他的事業。
當他抵達店鋪時,發現店外聚集了一大群人。“這是鬧哪出?”提摩西疑惑地問道,“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大事?”
“嘿,你正巧趕上!”瑞克大聲回應,人群中頓時爆發出一片歡呼聲,這讓提摩西環顧四周,滿面困惑。“我給你帶來了一份禮物。”
“禮物?”提摩西皺起了眉頭,“這是幹啥的呢?”
“好讓你能完成八倍的工作量……我是說,作為一份禮物。”瑞克國王衝他狡黠一笑。
提摩西走上前去時心裡不禁有些懷疑。然而當他走近一看,桌上放著一個巨大的鋸片,中間似乎連線著某種裝置,他頓時瞪大了眼睛,震驚不已。
“你的表情看來是知道這是用來幹啥的吧?”瑞克國王得意地挑了挑眉。
“那我可真是能猜到幾分啊,哈哈!”提摩西洪亮的聲音讓圍觀的人群鬨堂大笑,“你是不是弄了個什麼機關能讓這塊鐵疙瘩轉起來?”
“上燃料,小夥子們!”瑞克國王咧嘴一笑,指揮兩名手持鏟子的男子往爐膛裡投擲煤炭。接著他默唸咒語,煤炭瞬間燃起熊熊烈火,爐內的水開始沸騰起來。
人群中的期待情緒愈發高漲,隨著那個神秘裝置發出奇怪的聲音,直至最終開始有節奏地轟鳴起來。這種特徵性的聲音源自活塞的移動,伴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