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啟默默的收拾走桌面上的農藥瓶,將之放回之前放置的地方。
然後坐在門口的石墩上發呆,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中年喪妻,還是以這種方式。
他在思考,難道自己真的錯了嗎?自己一心一意的就是想讓生活過得好點,為什麼到頭來受傷的卻總是自己?
想想自己那個年代,十八九歲了母親還是堅持要讓自己在上高中,家裡就母親一個人做主,父親是三天打不出一個屁來的悶葫蘆,還是個病秧子,一年四季都怕冷要穿棉襖加坐在火塘邊烤火。
姐姐沒上過一天的學,哥哥是唯一上過學的,可是在十二歲那年實在受不了忍飢挨餓的苦,上吊自殺了。哥哥死後,母親才下定決心把上學的機會給到自己,要為家族培養出一個能識文斷字的文化人,免得再遭村裡人的欺負,每年分配糧食和工分的時候都短斤少兩的。
十歲了才上學,到十八九歲上到高三了,實在是給不起上學的錢了,母親還是堅決要讓他上完高中的。後來是自己主動輟學的。
一退學回到集體就遇到了公社文化站招覓人員去市裡學習,就有了後來成為電影隊裡的汽油發動機維護管理的工作。
胡思亂想了一通,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了,關在牛欄裡的牛“哞……”地叫喚了一聲,吵著要出去吃草了,他才被喚醒過來。
心想著,先把牛開出去混到牛群裡再回來,然後是回她孃家把事情說清楚,再回來通知左鄰右舍的鄉親們幫忙處理喪事吧。
……
杜詠梅本來就是準備嚇唬嚇唬李佳啟的。她做的這一切就是為了做給李佳啟看的,她是要等李佳啟回來,然後自己就假裝要喝農藥,以明死志。
不曾想,自己卻睡著了,李佳啟回來了她都不知道。
而李佳啟卻回來看到那場景以為妻子已經喝過了農藥死了。
李佳啟把牛趕出去以後就急急忙忙的跑去了小坪源孃家去報喪了。
報完喪又趕緊趕回來通知村裡的人來幫忙。
李不周放學回來就發現家裡多了很多人,不知道是做什麼的。
而母親杜詠梅正在和那些人在有說有笑的。爸爸卻是正在屋子裡忙著家務。
不一會兒,小舅舅也來了,當他看到姐姐正好端端的坐在門口和那些人聊天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他叫了一聲“姐”算是打過了招呼,然後就直奔進屋裡問姐夫李佳啟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佳啟也是一臉的無辜,恨只恨自尊當時怎麼就慌了神,也沒把手指放到她鼻下探探還有沒有呼吸。
當大傢伙都明白原來是鬧了一個大烏龍之後,準備來幫忙的也都陸續回自己家去了。
小舅搞明白事情的原委後,也是轉身就又回去了。
李不周也覺得臉上無光,弟弟妹妹兩個緊緊的跟著他一起在房間裡寫作業。
李不周不由得想起一些事情來,自懂事以來,每當春種秋收忙活得最緊張的時候,母親總是三天兩頭的生病,而一旦過了那一段時間以後,母親就再也不會犯病了。似乎她生病還特別有規律。
……
李佳啟還試圖再爭取妻子的同意,拿下發電站的承包權。為此,他準備給到鄉衙門的標價元,因為採取的是暗標方式,沒公開之前,誰也不知道誰出的價是多少,這也避免了明標時抬價搶標。
杜詠梅不同意就是堅決不同意。無論李佳啟如何橫說豎說的講明利害關係,她就是三個字:不同意。
為此,她又以要上吊自殺來相威脅。
李佳啟也是來了脾氣:“好吧,你要死便死,大不了做兩天兩夜的法事。反正這回無論如何也不會聽你的。今天大烏龍也鬧過了,丟人現眼的這人也丟了,臉也沒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