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們也不熟啊,認識而已。”李不周道。
“不管怎麼說,我把這個艱鉅的任務交給你了。”羅清學有點賴皮似的笑著說道。說著又從手提袋裡拿出幾個桔子遞給李不周。
“看在這個桔子的份上,就幫你這個忙了。”李不周隨便拿了一個然後說道。
“這些全拿著吃吧。”
“夠了夠了,多了我也沒地方裝,你看看我這袖子他太小了,叫我拿那麼多放到哪裡去呀?”
“你現在這是準備回去了嗎?”
“嗯,沒什麼事了,在這也不好玩,不如早點回去呢?”
“是坐車還是走路啊?”
“走路了吧,這錢得留著。”
“那好吧,慢走不送了啊!”
……
小年夜了,家家戶戶都在做著準備。
杜詠梅一大早就給全家人安排工作計劃。
李不周理都沒理她,吃過早飯就拿著柴刀扁擔和麻繩上山去了。
李不周心裡有本賬,他每天只能一個來回挑回一擔木柴,而街上開店的人收購柴火的價格是九塊錢一百斤。這樣算下來,他一天最多也就能掙到十塊錢。要想攢夠出去打工的路費,至少需要一個半月甚至兩個月的時間。這個數字讓他感到無比沉重和遙遠,但他並沒有放棄希望。
也正好,這個冬天沒下雨,從小年夜那天開始,李不周就每天雷打不動地爬上大山的另一邊國營林場的森林裡去砍柴。
到正月初七,天公開始不作美了,每天小雨淅瀝,李不周也沒有停歇,依舊風雨無阻地為著自己的願望而努力著。
這一天,他吃了很多苦,那高山上雲山霧罩的,雖沒常下雨,但是霧氣太濃了,把路上的草木都打溼了,還在樹葉和草葉上凝結成明亮的露珠,稍有風吹草動就如雨點灑落下來。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李不周終於又弄好了一堆柴火。他拿起刀,將這些柴火砍成均勻的大約五十公分長的小段。接著,他找來一根堅韌的藤條,小心翼翼地把這些木柴捆成一捆。捆好之後,他將柴捆立起來,然後把還沒有捆完的木柴插進柴縫裡,用刀用力拍打下去。每一次拍打都伴隨著清脆的聲響,彷彿是對生活的一種回應。就這樣,他不停地重複著這個動作,直到整把柴捆都變得異常結實,再也無法插進任何一條木柴為止。
這時,李不周才停下手中的活兒,喘了口氣。他拿出一根麻繩,熟練地將其套在柴捆上,並仔細調整麻繩的長短,確保柴捆能夠平衡地掛在扁擔上。最後,他將扁擔穿過麻繩,挑起柴捆,穩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本來他就錯誤地估計了下山路上的溼滑程度,再加上木柴被霧水浸溼,導致今天的擔子格外沉重。平常他挑著這擔柴下山時,扁擔都不會搖晃,但今天卻截然不同。扁擔彷彿變得異常柔軟,兩端有節奏地上下搖動。雖然挑東西時扁擔搖動可以減輕肩膀的壓力,但在這樣的雨天和溼滑路面上,反而更難行走。
“砰!”
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摔倒在地了,李不周覺得自己的屁股快要被摔成四瓣兒了。他揉著自己的屁股,看著眼前那光滑如鏡的地面,心裡充滿了疑惑和不解。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為什麼這裡會有這麼奇怪的地面?
李不周試著站起來,但每次剛一站起來,就又滑倒在了地上。他感到十分沮喪,甚至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能力來。難道說,自己真的這麼笨嗎?連站都站不穩?
“要是那道殘魂沒有封印自己得多好啊,就這一百二三十斤的木柴擔,那不是分分鐘的事,哪用得了費這勁。”李不周心裡嘀咕道。
他想起了以前的生活,雖然也經歷過一些困難和挫折,但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讓他感到無助和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