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蚤龜三是飛雨集團副總經理野蚤川二的堂弟,早在野蚤川二當沙漏集團“工會主席”的時候就在他身邊打下手幫忙了,論資歷在“工會黨”裡也算的上元老了,可是到了現在卻僅僅混到蘇木鐵礦的小小監工,著實讓不少人覺得意外。
其實倒不是野蚤川二為人剛正不阿,用人不認人為親,起初在飛雨集團剛剛接手疏勒河畔產業的時候,他還是很照顧自己的這位小堂弟的。一開始就提拔為蘇木鐵礦場的總負責人,手下掌管著近萬名礦工,權力不可謂不大。
不過這野蚤龜三地痞出身,沒讀過什麼書,對於企業管理更是一竅不通,唯一懂的就是手裡的鞭子,誰不聽招呼就玩命抽他。
恰逢市場上鐵礦石漲價,總經理木島提出產量翻番。野蚤龜三沒別的主意,只能按照老辦法,組織了一隻監工隊,成員全是原來“工會”的一幫打手兄弟,他帶著監工隊直接下到礦裡,碰到偷懶的、休息的二話不說上去一頓鞭子,礦工的工作時間本來是朝九晚六,這已經很疲憊了,他卻直接改成了朝九晚九!相當於只要一睜眼就得給我下井挖礦,除了吃飯拉屎的一個小時,沒有一點休息,敢歇著,上去就是一鞭子。產量的確是上來了,卻搞的礦工們苦不堪言,都在背後叫他“活夜叉”。
不過後來總算是趕上了第一波匠之國的訂單,壓力暫時有所緩解。木島下令放緩進度,給礦工們喘息的機會。可是野蚤龜三卻依舊我行我素,他似乎很享受這種虐打他人,人人畏懼的感覺,不僅如此,他在蘇木鐵礦那是把原來的流氓本質發揮的淋漓盡致,欺男霸女、敲詐勒索,無惡不作,搞的礦工們怨聲載道,群情激奮,眼看就要爆發一場新的革命。
不過曉組織也是有情報機構的,主管這項工作的正是曉組織的元老——小南。她很快就找了木島反映情況,並要求他處理此事。
其實木島對於這些情況全都瞭解,甚至是有意的放縱,沒辦法,現在好不容易有了訂單,如果不用些特殊手段,不用些特殊的人,根本吃不上這波紅利。
不過現在必須要安撫工人們的情緒了,否則那就真的會演變成暴動了。木島首先是把野蚤川二叫到辦公室一番密談,然後當天下午就在雨隱廣場召開了工人大會,當眾把野蚤川二一通臭罵,並且當場解除了他副總經理的職務,改為代理。而且將他的一眾手下紛紛處理,首當其衝的就是蘇木鐵礦的負責人野蚤龜三。
不光職務被一擼到底,成為了一個小小的監工,而且沒收了全部財產。按照他堂哥的話說,如果不是因為這層親戚關係,早拿你的腦袋祭旗了,你監工就監工,打人就打人,幹那些個缺德事幹嘛?你以為你還是混混啊!狗肉上不了正席。
這段時間工人怨氣太大,上頭的意思是讓我們收斂收斂,等過了這陣風頭再說,你這段時間給我消停點,別整事,回頭我對你另有大用。
話是這麼說,可是突然從總負責人變成一個小小的監工,這種巨大的落差還是讓野蚤龜三心中頗多怨氣,不就是打死了幾個窮鬼嗎?不就是睡了幾個窮鬼的婆娘嗎?至於把我一擼到底嗎?
心中鬱郁的野蚤龜三索性也不去監什麼工,整日泡在疏勒河畔的酒館裡買醉,蘇木鐵礦場少了這尊“活夜叉”,礦工們少了不少欺凌,反而更和諧了。
這一日,野蚤龜三一上班在鐵礦場點了個名,照例來到酒館買醉,不一會兒就喝的醉意朦朧,不分南北。仗著曾經的“餘威”,酒館專門給他安排了角落裡的獨座,平時也沒有人敢招惹他。
可是今天恰恰有一個少年不信邪坐到了他那一桌。
“嗯?!哪裡…來的…小子,不知道…我是誰嗎?”
野蚤龜三不滿的翻起眼皮正要訓斥來人,卻在瞬間被一雙妖豔血紅的眼睛吸引了。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