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序時節,天氣漸涼,百姓都套上秋衣,偏偏傅泠一身單薄。
從宮裡出來後,傅泠不大想回府上,她手臂上的繃帶又滲了血,僕人口雜,與其傳進公儀權耳朵裡讓他操心,不如就讓他安心的處理事情。
傅泠停留在一處攤位前,看著那粗布花朵,說它像真的,卻有些潦草,再看幾眼還有點怪。她挑了幾朵,衝著那小販說道,“你隔壁那家脂粉店的掌櫃是我財神爺,這筆賬記他頭上。”
小販忙不迭點頭,目送她進了旁邊的蘭宇軒。傅泠抱著花進去,裡面生意也不錯,一個小二看到她,趕緊跑過來把她帶去後院。
院中擺了張躺椅,聞堰躺在上面晃晃悠悠的,眼睛都瞌上了。聽到熟悉的腳步聲,他迷迷糊糊的開啟一條縫,看清來人,視線又被她懷裡的東西吸引了去,努力認清那是什麼玩意。
一種宛如老父親撫養多年的女兒終於有點女人樣的欣慰感油然而生,雖然醜了點,但第一次也不能要求太高。他使勁揉揉眼睛,卻聽到傅泠說,
“在你店門口賒的,一會兒人來了,你不會賴賬吧?”
聞堰剛準備了一堆好話誇獎她突如其來的淑女行為,咧到一半的嘴又癟下去,他坐起身,瞪了她一眼,
“散財童子啊!”
嘴上兇巴巴的說,手裡卻開始剝乾果。傅泠坐到他旁邊,接過他遞來的東西看都不看就塞進嘴裡。
“這都午時了你就想來我這蹭…”飯
聞堰鼻子靈光,話還沒說完就聞到股血腥味,他提起傅泠定睛一看,她手臂上滲出血跡。
不待傅泠解釋,聞堰就把她剛賒的布花丟到一邊,擼起她袖子檢視,那傷口敷衍的撒了些藥,止不住血。方才她拿布花擋著,才沒叫聞堰看見。
聞堰嗓門奇大,給小二喊去準備傷藥,立馬給傅泠清理傷口,頭也不抬的問,“去哪鬼混了?”
傅泠,“御書房。”
聞堰沉默了會,語氣更沉,“就知道他會動手,沒想到這麼狠。”
傅泠不想再提及造成這傷口的那人,伸手撿回那束布花,“我餓了。”
聞堰沒好氣,“知道了,門口的想吃哪家?”
傅泠,“那家餛飩吧。”
小二跑出去買了份餛飩,順道把布花攤販的錢結了。傅泠老神在在的吃飽喝足躺在椅子上,聞堰一言不發坐在旁邊剝乾果,誰都沒說話。
傅泠知道聞堰又生氣了,還是悶氣。一般遇到那種他打不過或者背景太硬的人時,他就愛生悶氣,不出意外的,每次傅泠掛彩出宮後聞堰就會生段時間悶氣。
傅泠眼巴巴看著他剝了一碟又一碟乾果,出聲問他,“阿堰,你猜我阿孃長什麼樣子?”
聞堰想了想,道“師父一粗人,潯城都沒公儀小姐的畫像。要我猜的話,大抵跟你七分像吧。”
傅泠搖搖頭,“我阿孃很漂亮,她真的像老兵們說的一樣,會給我吹吹,脾氣,也很溫柔。”
她停頓了一下,才又說,“但我長得,不太像她,像那個愛揍我的。”
聞堰想也不想,“你又不像他骨子裡也壞。”
傅泠笑了笑,明明才捱了一刀,卻也笑的起來,“阿孃答應我了,她說以後會跟我回潯城。”
聞堰心情這才好了點,“那我們再加把勁,你也少去你那老子面前晃悠。”
傅泠,“知道。我們幾個裡面就你會畫畫,等回去以後你幫我畫一張阿孃的畫像…”
…
傅泠在椅子上睡了一覺,醒來時聞堰在大堂裡忙活,扯著嗓子收賬。傅泠趁機溜進他庫房收了幾件東西,也不管聞堰大老遠喊她幫忙,直接跑了。
回府換了件衣服已是戌時,公儀權還沒回來,傅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