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青棠他們是當天半夜才到的。壽宴結束,受傷比較輕的使臣們當即就收拾行囊,經過這麼一場風波他們只想趕緊回去。
公儀權出城整頓隨行軍隊,聞堰回蘭宇軒交代夥計一些事。估計也是看傅泠昨晚狀態不好,沒人喊她幫忙做事,又閒了下來。
傅泠傷口上了藥火辣辣的疼,託著左手蹲在將軍府大堂地上,腦門冒出冷汗。杏姨看著她那濃密的後腦勺,無語望天。
那豐德的藥雖然效果好,但也太疼了,魏梓煥的藥就十分溫和,冰冰涼涼的還很舒服。傅泠心裡罵了豐德不知第幾遍。
一個小廝跑進來,看著地上的傅泠,“小姐……門口有個人鬼頭鬼腦的,小的看她不對勁,給抓住了。”
傅泠皺著一張臉看杏姨一眼,杏姨立馬會意對著小廝說道,“帶上來。”
小廝下去帶人,杏姨扶起傅泠坐到椅子上。“你說說你,聽說這次就你受傷嚴重,阿堰他們都只是被撓了幾下。”
傅泠“嘶”了一聲,“你讓他們脫了看,都快被撓成花背了還嘴硬。”
杏姨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又覺得心疼。小廝帶上來個姑娘,傅泠看了一眼,有些詫異,“衛木藍?”
衛木藍有些不好意思,側身對著她。傅泠見狀,不欲多問,跟小廝吩咐道,“你把她安全送回宣遠侯府上。”
小廝連連答應,“衛小姐,走吧。”
衛木藍心頭一急,忙說道,“你不問問我為什麼來嗎?”
傅泠手上的感覺好了些,“我怎麼知道你為什麼來?把你送回去不就行了嗎?”
衛木藍被噎住,看她一點都不打算多問,小聲說道,“我聽爹說,你們要走了……”
傅泠,“嗯。”
她抿了抿嘴唇,“……我想來跟你道個別。”
傅泠覺得好笑,她倒是挺倔,“我上次不是都那樣說了嗎?你還來跟我道別?”
衛木藍扭捏一會,乾脆破罐子破摔,“對,我管你說什麼?我想來跟你道別,你聽著就是。”
“好啊,你說吧。”傅泠靠在椅子上認真的看著她。
“你,你路上小心。好了,我走了。”衛木藍說完就跑了,傅泠望著沒反應過來的小廝,“你還不趕緊去啊?”
小廝回過神,跟了上去。杏姨稀奇這突然出現的小姑娘,問道,“你交的朋友嗎?”
傅泠搖搖頭,“宣遠侯家的獨女,我想交也不行啊。”
杏姨會意,笑出聲,傅泠問她笑什麼。
“第一次有人像朋友一樣送你。”
傅泠不解,“我在潯城的時候好多人也送我啊。”
杏姨,“那能一樣嗎?潯城的百姓都知道你是什麼人,在都城的他們只聽傳言,你見這裡誰會主動搭理你?”
傅泠心裡其實還是高興的,挑挑眉沒說話。手上的傷也沒這麼疼了,她打算出去轉轉。
聞堰根本沒空理她,塞給她一袋銀錢讓她自己玩去。傅泠四處晃悠到了驛站,正門口停了許多車隊,傅源在旁邊送行。
那幾個使臣一臉愁相,還要努力裝出無所謂的樣子,傅泠呲笑一聲,指不定回國就要抱著他們君主的大腿告狀。
傅源滿臉歉意,那使臣連連擺手,上車離去。看到傅泠走過來他打了聲招呼。
傅泠抬下巴點了點駛離的車隊,“上面應該沒人讓這麼做吧?他都不管,你費這些勁幹什麼?”
傅源無奈,嘆口氣,“是。但表面上我們總要做做功夫,那幾個死了的使臣,我送了些東西去他們國家。父皇不管,我怎麼也得做點事吧?”
對於這次突發事件,傅如晦沒什麼表示,只是同意重傷的人多留些時日。那些死了的使臣,就讓人送了封信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