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飄揚,將庭院的枝頭都壓彎了。
“那隻鷹又去送信了?”穆南州將東樓拉到旁邊坐下,邊問道。
魏梓煥聞了聞他帶來的酒,淡淡的梅子混合著酒香,絲絲甜膩鑽進他鼻間,“它不在路上玩的話,現在應該到了。”
嚐了一口,果子的清香蓋過酒味,舌尖遲了許久才品出酒味。穆南州從來只喝微醺的酒,誰都沒見過他酩酊大醉的模樣。
東樓起身去把門敞開,屋裡的暖爐也加大了火。穆南州看著院裡光禿禿的樹枝,說道,“你該種幾棵梅樹在那裡,以後冬天再下雪,就可以邊看雪和梅花,邊在屋裡喝酒烤暖爐。”
“嗯……”魏梓煥想了想傅泠坐在身邊的畫面,或許她根本不會在意能看到什麼,可真正看到的時候也會高興片刻,“明天移幾顆來吧。”
穆南州無聲的笑著,看東樓還有幾分拘謹,“放鬆點嘛,現在是過年,把心上的事放一放。”
魏梓煥也回頭望了他一眼,“現在你屬於你自己,不用在意我。”
東樓緊繃的身體緩緩懈下,他覺得殿下似乎變了很多,那不論敵我的防備心,不知在何時悄悄分出了界限。
穆南州喜歡現在的氛圍,一手撐在身後,“梓煥,我一直想問你的,你為何會喜歡上傅泠?就憑去南朝的那兩個月的話,我不覺得我認識的那個魏親王會對一個人放下戒心吧?”
魏梓煥是個戒心極其嚴重的人,不管是東樓,還是他和吳銘,最少也陪在他身邊十年才勉強成為他信任的人。他對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在短短兩個月就會有這麼深的感情,可他們親眼所見,魏梓煥想念傅泠都快到瘋魔的地步,哪怕他自己藏起了那份情緒,偶爾洩露出來的幾分都足以讓他們感到震驚。
魏梓煥神色平靜,望著門外的枯樹,緩緩出聲,“不是兩個月,是一生。”
穆南州和東樓都不明白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現在只有他多了一段記憶,一段傅泠用了一輩子才留在他心裡的記憶。
傅泠用整個前生來證明她愛著魏梓煥,那所有人都受不了的戒心都沒讓她後退一步。在那段感情裡,她永遠將熾熱的心捧到他面前,他總是懷疑的退縮,她就跟著他,到了再也不能往前的臨界點她也依然要追著他走,連最後惹得遍體鱗傷她也在說愛他。
穆南州自己想出對這句話的解釋,“她跟你發誓了嗎?你信了?”
“我信。”
城外有人放起煙花,但不如那日的絢爛。小年夜的玉陽宛如不夜天城,街道大明,所有人都默契的點燈守歲,闔家歡樂,清冷的親王府在其中格格不入。
“殿下!下官給您送些元宵……哎!穆公子也在。”
李文傑提著個食盒跑進院子,看到三人坐在那兒,孤零零的怪可憐。
東樓先起身把他領進屋子,食盒裡躺著一大碗白白糯糯的元宵,還冒著熱氣。李文傑忙著回家跟家人守歲,沒坐多久就走了。
三個人圍在小圓桌前,一人分了一小碗吃著。看著裡文傑走後又恢復寂靜的四周,穆南州幾不可聞的嘆口氣,“當真冷清,要是吳銘在定會熱鬧些。”
親王府的年過得沒有年味,各忙各的。老鷹沒多久就飛回來,傅泠問他年過得怎麼樣,魏梓煥猶豫片刻還是撒了謊說自己過得很熱鬧。
……
公儀權身後藏了幾個紅包,見那幾個熊孩子都在院裡玩,輕手輕腳的走過去。
“哎!老將軍!你來了怎麼不出聲?”
公儀權笑了兩聲,“我來看看他們,小蘭你又給他們煲湯啊?”
說話的那名女子一身素色衣裳,身形稍圓潤些,髮髻也梳著溫婉的低髻,金玉為飾,更顯得柔和。美豔有餘,多了幾分跳脫。聞堰的樣貌大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