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他是怎麼說出那句話的?大抵是覺得從小到大什麼疼痛都自己忍下來了,又何須跟傅泠傾訴那份痛苦,也是因為,對她始終保持著一份防備心。
哪知傅泠因為那句話炸了。她極力控制住自己的音量,問他,為什麼總叫她不要管他?為什麼不願意跟她說一句疼?明明疼的手指都在抖,仍要裝出沒事的模樣。
然後傅泠生氣的走了,魏梓煥當時愣了好久,卻也覺得理所當然。她總是熱情洋溢的跟在他後面,他卻沒給過她任何回應,她嘴上說著會陪著他,被冷落了一段時間後還是忍不了走了。那時候的魏梓煥都沒意識到自己已經習慣了傅泠的陪伴。
那是傅泠第一次對他生氣,魏梓煥驚訝又失落。於是他自己咬著牙處理傷口,那一刀砍得很深,他疼的忍不住發抖,結果傅泠才出去又端著盆熱水回來,半跪在他身前。
魏梓煥就嘴硬,問她不是走了嗎?她半晌才賭氣似的回道,“我就要管你。”
她處理傷口的時候小心翼翼,還輕輕吹著,笨拙的想緩解他的疼痛。魏梓煥的視線就從傷口轉到她臉上,或許他也貪戀傅泠獨一份的愛戀,但他又害怕,害怕那份獨特在某一天消失,於是他就反覆的推開她,確認她的心意。
受傷之後的他很是不安,傅泠想退出去時,他才抓住她,讓她別走。傷藥裡有安眠的成分,魏梓煥抓著傅泠的手,迷迷糊糊又倔強的不肯睡去,傅泠就趴在他枕邊,虔誠道,“殿下,等你睡醒了,我還會在的。”
她從來都會遵守對他許下的承諾,無一例外。他睜開眼睛看到身旁的傅泠時,他便不由自主的想,要是以後也可以這樣就好了。
就在那之後,傅泠離開了一段時間,再回來時身上的衣服髒了。東樓說她出去把砍傷魏梓煥的人找到並且殺了。哪怕對方是北夜的貴族,她也就這麼把人殺了。
魏梓煥從榻上醒來時,屋中點起了燭火,身旁空無一人。他一瞬間慌了神,掀開被子就要下榻。
“殿下!不準!”
傅泠從屏風後跑出來,把他按了回去,凶神惡煞的喊道,“雖然現在是夏天,也不能這樣做。”
她換了件薄衣服,腰上的帶子都沒繫好就跑了出來。魏梓煥把腳縮了回去,她幾步跨了過來,捧著他的臉,“怎麼了?夢遊了?”
魏梓煥定定的看了傅泠幾秒,倏地將她壓在身下,綿密的吻落了下去。傅泠以為他還沒睡醒,便也順從。
吮吸,舔舐,交纏,他的唇舌火熱,霸道中帶著一絲急切,嚐盡她的味道。傅泠伸手抵在他胸前,他拉著她的手反剪到頭頂。
傅泠口中被攪得翻天覆地,呼吸急促了幾分。半晌後,魏梓煥才放開她,轉頭埋在她頸間,鼻間全是沉香和桂花混在一起的味道。
她緩過一口氣,伸手抱住他,語氣染上一絲嬌氣,“殿下,又做夢了嗎?”
魏梓煥點了下頭,她便了然。他睡著的時候她就在旁邊看著,他心神不寧,睡得十分不踏實,嘴裡還呢喃著,若非湊近了她都聽不清。
他說,阿泠別走,求你回來。
傅泠摟緊了他,在他耳邊說我不走,他才漸漸平復下來。
她盯著魏梓煥睡去的臉,心裡怪異的很。他緣何會這麼害怕?明明他們的感情一直從未出過差錯。重逢時也是,做夢也是,每一樣都叫她覺得意外。
他真的……是她想的那樣嗎?
衣帶窸窸窣窣的聲音打斷她的思路,傅泠抬頭,看著他認真的臉,道,“晚上好不好?”
他略顯委屈,“現在不行嗎?”
傅泠堅定的內心動搖了下,道,“大師傅燉了兩個時辰的湯,不去趁熱吃的話他會殺過來的。”
魏梓煥認真思考了下,覺得這個理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