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玉陽好幾日了,一直覺得乾燥,今天卻陰沉沉的,看上去要下雨了。
三人往不同的方向去找。傅泠一路抓著商販詢問,因為嵩酒的那把黑弓背在身上是當真顯眼,但他們全部搖頭說沒有印象。
她跑得喘氣,眉心跳了一晚上都不見停。雖然嵩酒平時就會自己跑出去玩一整夜,但今日不論是她還是梅初,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糖葫蘆!賣糖葫蘆咯!!”聞聲抬頭,傅泠想起那日嵩酒拿回來的籤子,鬼使神差的攔住那個商販。
“哎!姑娘你要買啊?兩……”
“有沒有見過一個人,揹著把黑弓,很高,長得很老實。”傅泠急忙出聲打斷了他。那商販仰頭想了片晌,點頭,“哦!見過,他昨天早上還跟我買過糖葫蘆。”
早上?應該是在他出客棧之後了。
好不容易問到人,傅泠急切道,“昨天買了之後呢?他去哪裡了?”
“之後……”那人皺著眉一想,“昨天人太多了,我沒注意,不過好像是有兩個姑娘在等他。”
姑娘大抵就是青梅,但怎麼會有兩個?嵩酒從沒說過。商販給她指了個方向,“你去那邊問問吧,我記得有個姑娘說要去買甜糕,那邊都是賣甜糕的。”
傅泠一句謝謝都來不及說,往他指的方向跑去。一整條街都是賣甜糕的鋪子,傅泠站在原地茫然片刻,抓起一個路人問道,“敢問,富裕人家都會買哪間鋪子的甜糕?”
那人指了指幾間鋪子,傅泠一一走進去問,都無果。她有些心灰意冷,還是走進最後一間鋪子,“打擾一下,昨天可見過一個揹著黑弓的男人?很高,模樣老實。”
這鋪子相比其他就有些清冷,裝潢擺設上更為華麗,那老闆抬起眼,一撇嘴,“有。”
印象深是因為那個人就在店裡跟其他人起了爭執,差點砸壞了那昂貴的花瓶。傅泠一喜,“他走後去哪了?”
那老闆放下手裡的活兒,反問道,“你是他什麼人?來的正好,昨天他不僅在我鋪裡嚇跑了客人,還嚇著我了,賠錢!”
他趾高氣昂的,一副坑錢的嘴臉,心想一個小姑娘他還能怕了不成?可她非但不害怕,竟是單手翻過櫃檯,逼近了老闆。
“哎呦!你還敢……!”他話沒說完,傅泠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撞到牆上,力氣很大,直撞得他眼冒金星。
“我問你他去哪了?!”她手上冒起青筋,眼看著就要打人了,老闆急忙叫道,“我不知道!不知道啊!他昨天護著兩個姑娘,在我這裡差點跟人打起來!我真不知道他去哪了!”
“那兩個姑娘是誰?你可認識!?”
“這兒我知道!她們經常來買甜糕,我夥計送過幾次,是親王府的!她們是親王府的!!”
當她找到親王府時,天空灰濛濛的,還下起了小雨,大門口的喪幡似是剛掛起的,兩排身披麻衣的侍衛守在大門口。
傅泠躲在轉角觀察片刻,順著牆根摸去,好不容易找到一處可攀爬的矮牆,趴在牆頭看著四下無人便翻了進去。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嵩酒在這裡面。
府裡很是壓抑,身穿孝衣的下人低著頭做自己的事,腳下步履匆匆,又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這裡守衛森嚴,傅泠躲過一批又一批的巡邏,終於聽見自進府以來的第一道人聲。
“靈堂可佈置好了?”
她躲在一人寬的柱子後面,看不見說話人的樣子,但聽聲音像是個上了年紀的男人。
另一人道,“管家,靈堂已佈置好,王妃的屍體也已入殮。”
那個被稱做管家的人嘆了口氣,“世子……以後可如何是好?”他沉默了會兒,又道,“青梅可救了回來?”
“大夫說,青梅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