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南州聽到後,臉上仍是那種淡淡的笑容,叫人看不出他到底有幾分高興。
聞堰嘴賤的屬性又犯了,道,“哎,我看你也沒多高興,看來還是……”
還是後面的話他還沒說出口,穆南州已經幾步逼近了他,道,“還是什麼?你想反悔?”
聞堰心底發怵,開始往後退,道,“你想幹什麼?!”
穆南州沒出聲,聞堰看見他手動了,想跑已經來不及了。穆南州的手緊緊抓著他,道,“你都答應與我在一起了,還跑什麼?”
聞堰剛才的爺們氣概慢慢消散,想到兩人現在的關係後,耳根子爬上紅暈,那明顯不是被熱水泡的。
這距離太近了,他支支吾吾,眼睛四處瞟。穆南州道,“阿堰,其實我也想跟你講一件事。”
聞堰“啊?”的一聲,聽到他說了句“閉氣”,他下意識照做,下一秒,身子被猛地拽進水中。
他只閉了一口氣,在水中堅持不了多久。聞堰掙扎著要浮出水面,可穆南州手上的力道大得很,拉著他沉向池底。這池子的深度,估計傅泠站在裡面只能露出個腦袋頂。
口中的空氣越來越少,聞堰感覺頭有點昏,不知哪來的力氣踹了穆南州一腳,踹不開,他不知道穆南州要做什麼,至少不會讓他出事吧。
聞堰徹底放棄了掙扎,眼睛微眯著。他看見穆南州的臉近在咫尺,一頭墨髮在他身後隨波飄動,或許還有自己的頭髮,與他的在水中交纏。
他難受得閉上眼睛,腰上多了雙手,這感覺,似曾相識。聞堰感覺到穆南州蹭了下他的臉,他勉強睜開眼睛,穆南州眉眼彎起,俯身而來。
唇唇相碰,穆南州慢慢渡過一口氣給他,聞堰睜大眼睛看著他。水中視線朦朧,他的五官更顯柔和,叫人一時間難辨雌雄。嘴上的觸感很軟,帶著幾分纏綿。
穆南州抱著他浮出水面,接觸到空氣,聞堰開始大口喘氣,他趴在穆南州肩上,忍不住想剛才的那個吻。
穆南州的胸口微微起伏著,他的聲音很輕,“我曾在蒙關的湖中救下一個人,他醒來時還說讓我嫁給他,可他好像不記得我了。”
蒙關,救人,嫁給他……這一連串熟悉的詞語,讓聞堰想到了那年。
那年盛夏,聞大郎接了一趟鏢,要跨境運送一批價值不菲的珠寶。這種情況在鏢行中也是有的,但壞就壞在僱主仇家多,他們找了許多鏢局,沒一家敢接的,最後還是加了價格,又託關係找到聞大郎。
聞大郎被蒙在鼓子裡,還奇怪別家為什麼連這種好生意都不接,等清楚情況後,他後悔死了,但合約已籤,做這一行的悔約就等於毀了自家招牌,僱主就是衝著這點騙他簽了合約。
聞大郎不想讓成蘭操心,沒跟她說,但天天杵在軍隊裡的聞堰卻是知道了。誰知道這幾個臭小子又是上哪兒得來的小道訊息。聞大郎摩拳擦掌威脅他不準跟他娘說這事,自己押完這趟鏢就回來。
但聞堰說僱主的仇家還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據說是僱了好些殺手在路上等著,僱主家還精著,跟鏢隊分開走,讓鏢隊去吸引殺手他們自己走安全的小道。聞堰喊聞大郎把合約撕了,但聞大郎倔強得很,他一個白手起家的人最看重自己的招牌,況且手底下的兄弟們都等著這趟下來的佣金過呢。
聞大郎身強體壯的,入這鏢行以來一直沒出過差錯或是悔約,這次就算麻煩點他們也要去。聞堰生氣的跑回軍營,叫上幾個小夥伴出去蒙著臉把僱主拖到巷子裡打了一頓才解氣。
那會他們才剛打完仗沒多久,一群毛頭小子正是一腔熱血無處用,幾句話就決定了要跟這趟鏢。他們留下一封信,天沒亮就收拾東西跟在聞大郎的鏢隊後面走了。
出城好遠的一段距離後,聞大郎發現了他們,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