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銘仰頭嘆了口氣,道,“你怎麼就這麼犟呢?”
吳銘躲著她,她便能在大雪天裡蹲在他門前,再怎麼說,這也是個小姑娘,哪怕他再怎麼避之如蛇蠍,真叫他故意不管她讓她在外面凍一宿,他也是幹不出這種事的。果然他就應該賴在魏梓煥榻上睡。
康舒雪沒披那件毛披風,身上落了層雪,蹲在地上仰視著吳銘,“還不是你一直躲著我。”她就是知道吳銘不是那樣狠心的人,才敢來他門前等著,縱使吳銘平日裡怎麼愛玩,但他從小便接受世家教育,骨子裡到底有幾分君子之姿,不會為難女子的。
她冷的哆嗦了一下,吳銘皺皺眉,“冷就回去,別在我門前蹲著。”
康舒雪倔強道,“不!你一日躲著我,我便只能這樣找你。”
兩人互相瞪了片刻,終是吳銘先敗下陣來,敞開門道,“行了姑奶奶,進來,趕緊說完趕緊走!”康舒雪立馬換上一副笑臉,進了吳銘的屋子。
康舒雪自顧自的坐在桌前倒水喝,吳銘頗感頭疼,坐到離她最遠的地方,他縮在榻邊,恨不得中間再挖出一條河。
康舒雪甚是不滿,道,“你為何離我這麼遠?”她指指自己旁邊的凳子,“快來這裡。”
吳銘不動,康舒雪就要走過來,他立馬抬起手,叫道,“停!站住!你就坐在那裡。有什麼話就這樣說,說完趕緊走,別讓我重複第二遍。”
康舒雪愣了下,仍是要走過來,吳銘退無可退,一個閃身躲過了她。康舒雪喊道,“你為什麼老是躲著我?!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吳銘邊躲邊叫道,“我還沒問你呢!不能這樣說嗎?偏要我挨著你坐?!”
兩人在房中你追我趕,吳銘一身功夫,追得康舒雪氣喘吁吁,她生氣的一跺腳,“吳銘!”
吳銘,“作甚!?”
“你!”康舒雪指著一顆凳子,“坐那裡!”
吳銘最討厭的就是她這種近乎命令的語氣,眼睛一瞪,“我不!”他踹了一腳凳子,飛上房梁,“你讓我坐我就坐?!你當我是你養的狗嗎?”
康舒雪這輩子就在吳銘手上吃過這麼多癟,氣得雙眼淚汪汪。吳銘乾脆眼不見心不煩,扭過頭不看她,坐在房樑上喊道,“我最後說一次,有話快說,沒話就走!你要是喜歡這屋子不想走,我就給您老兒讓地方。”
他說話間嚴肅認真,康舒雪才意識到他真的有點生氣了,手揪著自己的衣裙,語氣軟了幾分,支支吾吾道,“那個……上次吻你的事……對不起,能不能別躲著我了?”
吳銘靜了片刻,“哦,為什麼不想讓我躲著你?”
康舒雪道,“因為我想跟你好好相處……”她聲音越說越小,似是受了委屈。
吳銘支起一腿,道,“康二小姐,你過你的,我過我的,你作甚要與我好好相處?我們本就沒什麼關係。”
康舒雪猛地抬頭,一雙杏眼裡閃著某種光點,激動道,“誰說我們沒有關係?我們現在是未婚夫妻了!婚書已下,帝都所有人都知道!”
吳銘一聽這個就像被觸到逆鱗,嚴聲道,“哦?帝都所有人都知道?偏偏我這個當事人隔了這麼久才知道?!我且問你,可是我向丞相府求的親?下的聘?丞相府與吳家定親那日,可是我親自迎賓謝客?你的未婚夫,他可知道這件事?你可問過他願不願意?”
康舒雪被他質問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定親一事,確實從沒人問過吳銘的意願,不管是自己,還是吳家。
兩人間靜了片刻,吳銘稍稍平復下心情,道,“算了,你先回去吧,該說的也說了。”康舒雪自知理虧,他現在正在氣頭上,不便與他多說,只能失落的離開了。
吳銘從房樑上跳下,躺回榻上,一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