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隨著柏曼的死訊傳開,二叔還得到了一個訊息,說柏四從疆外找了一支十分強勢的幫手,對方不僅權勢滔天,還心狠手辣,有了他們的幫助後,明日的族長儀式,柏四一定會出來阻撓。
不管這個訊息是真是假,二叔都不想看到儀式被打斷的場面。眼前這人雖只帶了幾個人,但他們既然能從疆外趕來,也必然有點手段的。單憑二叔自己的人,應付柏四可以,至於那支幫手,不如就交給他。
況且他那娘子還需要解蠱,而他肯跟自己談條件,就說明自己手上有他要的東西。他這般看重娘子,為了她,也定會答應。
果然,魏梓煥二話不說就應下了,他開口道,“好,我答應你。我的條件是,你手上的那條赤蠱。”
聞言,二叔臉上閃過一絲猶豫,“你若想解你娘子的蠱,我可以幫她解。”
“不,我就要赤蠱。”魏梓煥一口咬定,沒給予任何轉圜的餘地。
二叔短暫的掙扎後,雙方達成了共識。赤蠱是他這麼多年養出來的一條毒蠱,整個古寨僅有一條,他一直藏著,可跟族長的位置比起來,還是差了點分量。
他進入內室,拿出了一個盒子交給魏梓煥,道,“這個盒子只有我能開啟,你若是想靠蠻力,只有一個結果,赤蠱會立即死亡並釋放毒素,待我坐上族長的位置後,我就幫你開啟。”
這就算是定金了,叫人賣命,總要先丟擲點好處。
東樓的發現中就有這個盒子,果真如他說的打不開。魏梓煥把它收進袖中,“放心,族長,你一定會當上的。”不做過多停留,他起身離開,連門都不願順手關一下。
二叔望著大開的房門,陷入沉思,赤蠱乃兇物,他既是來替娘子解蠱,又為何要赤蠱?說來他一直不知傅泠中了何蠱,也沒想過去看,但看她的面相,要麼是中蠱很久,要麼是體內蠱蟲十分兇殘。要想給這樣的人解蠱,是十分花費心力了,如今魏梓煥只是要走了一條赤蠱,也罷,反正不用他日後勞心費神。
魏梓煥回到屋子時,傅泠醒了,她點起一盞燭臺在床頭,懶懶的斜靠著,昏暗的燭光照著她的面容,透出一片陰影。她抬起眼,道,“殿下回來了?”
魏梓煥脫下外袍,上床抱住她。他身上帶回來了秋夜的風霜,有些冷,但她不介意,因為她現在的身子時常都是冷的,他道,“怎麼醒了?不舒服嗎?”
她搖搖頭,“總覺得身邊缺個人,不習慣就醒了。談得怎麼樣?”
魏梓煥等手暖和了才伸進她的衣服,道,“順利。我陪你睡,等明日醒了我再幫你梳個好看的髮髻。”
他幾句話帶過了和二叔的談話,傅泠也就沒再問,從進入古寨後,他好似就有自己的計劃,大家都知道得不全,但還是會跟著他的計劃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們現在急也無用,乾脆都隨他的了。
儀式當天,寨子裡很是熱鬧,族人們都換上了隆重的衣服,尤其是女子,一走路身上的飾品就叮叮響,她們頭上或是戴著一個巨大宛如牛角的銀飾,或是插滿各種銀釵,年紀稍大的婦女穿著略微簡單,黑色的帽子上也鑲嵌著月牙狀的銀片。族人們都有一個共同點,腰上繫著淡紫色的綢帶,無論男女,或是老少。
今天的太陽下山似乎有些早,幾人隨著人流向祭祀臺的方向走去。聞堰聽著一路叮叮噹噹的聲音,忍不住道,“這麼多,拿出去賣了得賺不少錢。”
吳銘應和道,“的確,他們的銀飾都是自己打的,不管多窮都會給家裡的女眷一人打一套,這是苗疆的傳統,外面沒有的手藝,肯定能抬得起價。”
他們在祭祀臺不遠處找了個位置,既不會擋路也能看得清楚。在幾人的簇擁下,二叔走在了最前頭,麝珠頭戴銀冠,身著華服,如此繁複的裝扮下,卻是張稚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