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傅泠醒來時,身上痠疼,好像以前行軍時在馬上顛了兩天兩夜。渾身的痕跡都在提醒著她昨晚有多麼瘋狂,連魏梓煥身上都被她咬的沒有幾塊好地方了。
這一晚熬過去,他們的決定是對的。赤蠱並沒有失控,它又有了和子蠱相爭的能力。四個月的時間,它能將子蠱壓下,使其陷入休眠,在虎尾參的輔助下,麝珠也能將赤蠱挖出,計劃又步入正軌。麝珠很高興,興奮得當頭就倒下去了。
她昨夜因為擔心赤蠱會失控,一直在屋子裡打轉,覺都沒睡。現下她一放鬆,又困又累,就這麼睡過去了。
乾陵事剛了,他們就決定啟程回靖城,他們離開了太久,也有太多事超出了他們的預料。至於麝珠,她肯定是要跟著傅泠的,她的嫌疑在傅泠這裡已經是洗脫了的,她那日被娜拉抓走都還緊緊抱著解寄生蠱的藥草,她要是存了壞心思,沒必要如此,也更不會三番五次出聲提醒。
九二身上的寄生蠱在傅泠昏睡的時候就解了,只需靜養就能慢慢恢復正常模樣。華樞說欠麝珠一個人情,以後可隨時向他提出自己的請求。
馬蹄聲慢而有序,麝珠一臉不高興的看著笑眯眯對她說出這句話的人,道,“那你們能不能不要跟著我們?”
從出乾陵開始,西原的隊伍就一直跟著他們,他們停他們也停,跟陰魂不散的鬼一樣。華樞禮貌拒絕,“這個要求不能作數,我是個有原則的人。”除非危難時救她一命,不然抵不掉這個人情。
“讓他滾!”聞堰倚在東樓旁,對著麝珠叫道。那兩人把車伕的位置擠滿了,虎視眈眈的瞪著達奚聿等人。
勐拉當即喊道,“你別狗叫!”
“不學狗叫你還聽不懂呢!”聞堰當即側頭懟了回去,兩人又吵起來了。從馬車裡飛出一個茶杯,砸在勐拉的馬屁股上,馬兒當即馱著勐拉往前跑去,魏梓煥的聲音從裡面傳來,“滾遠點!”
聞堰捂著嘴巴往東樓旁邊湊了湊,生怕穆南州一個沒攔住,自己就被魏梓煥一腳給踹下去了。
東樓斜眼瞥見他鼓囊囊的胸口,沒忍住道,“聞副將,你胸口是什麼東西?怎麼硬邦邦的一動就有聲響?”聽著還特別清脆,東樓懷疑他兜了什麼鐵塊?
聞堰示意他噤聲,左看看右瞧瞧,神秘兮兮的把衣服拉開了點,東樓只看了一眼,就覺得眼睛被閃到了。他胸口兜滿了黃金,有一塊特別大的,幾乎有兩個拳頭這麼大,旁邊還有幾塊稍碎小一些的。
“我把小老闆打暈了在大堂裡敲下來的,你自己看了悄悄的哦。”
東樓無奈的點點頭,他能想象到小老闆醒來後看到自己的財神像缺了一塊該有多麼崩潰。要不是那尊財神像太大了聞堰搬不動,可能他還會整個搬走。
行到夜晚,隊伍停下歇息,傅泠迷迷糊糊的從車上下來,聞堰在篝火邊畫了一個圈給她,指著西原的篝火道,“別出這個圈,那邊有狗。”
傅泠點點頭,倚著魏梓煥低眉順眼的模樣很是乖巧。自從那晚催發赤蠱後,傅泠有些容易犯困,人也沒什麼精神,麝珠說這是正常的,赤蠱和子蠱現下鬥得很兇,等過幾天就好了。
魏梓煥貼心的用披風攏住她,動作輕柔,表情溫柔,眾人都看慣了,但有人沒看慣。比如非要跟來的郝永志。
郝永志不顧聞堰的怒視厚著臉皮擠到了他們的圈子裡,道,“魏兄,你對你夫人真溫柔。”
說完這句話,他明顯感覺到一道非常不友好的目光從西原那邊射來,他有些不解自己沒惹到達奚聿吧?這傻孩子,至今還被矇在鼓裡,不知道傅泠的身份,聞堰他們有意隱瞞,而西原的人也不知為何,沒在他跟前拆穿過。
傅泠抬眼看他,他長得清秀,明明是個王爺,卻沒多少貴族子弟的氣質在身上,反倒是民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