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魏梓煥一大早就進了皇宮,直接去了囚禁安陵謹的宮殿。
安陵謹臉色發白,卻還是努力挺著腰板走出來,“怎麼?親王殿下昨日少取了東西?”
她的語氣中有著微不可見的憤恨,魏梓煥望了眼她裹著紗布的右手,那裡的食指明顯缺了一截,“很疼吧?”
“殿下親自砍的,現在又問疼不疼?”
“本王問你疼不疼,又不是在關心你,相反你越疼本王越高興,看你的表情,應該是疼的一宿沒睡了。”他的臉上充斥著毫不遮掩的愉悅,甚至還有點期待。安陵謹發覺這人簡直比一些女人還要歹毒。
他又道,“安陵謹,昨晚沒睡好,以後可就都沒好夢的機會了。”
“什麼意思?”
魏梓煥沒立刻回答,反而用一種森冷的眼神盯著她,叫她後背出了層冷汗。恰巧雲層散開,一束晨光打在他身上,偏偏他在那光照下依然給人冷冰冰的感覺。
他道,“乾陵的那片藥罌園,燒了整整一夜,還有融謹養的那些蠱,都沒了,你倚仗的所有,什麼也沒剩下。”
安陵謹聞言一愣,唇線緊抿沒說話。
“多虧你的手下,為了你親自往返在乾陵和靖城黑市,不然想牽出這條線還沒這麼容易呢。”
安陵謹手心握緊,止不住的發抖,她悄然將手背到身後不想讓魏梓煥看到,沉默片刻,她道,“融謹在外做的事,你何來證據是本宮做的?”
魏梓煥忍不住拍手叫好,“不愧是你啊,連最忠心的手下都能當做棄子。他為了你可沒少費心血……”
話未說完,他後知後覺道,“是了,只怕他知道了也不會怪你,還心甘情願為你死呢。”依照融謹的忠心程度,若安陵謹讓他將罪責全部擔下,融謹肯定也會心甘情願。
安陵謹轉身面向窗戶,冷道,“莫須有的罪名,可定不了死刑。”
若他們拿到的證據都是關於融謹潛逃期間的,依照律法確實定不了安陵謹的罪,畢竟她這幾年一直被嚴密關押在這座宮殿,根本沒機會接觸外界,不過……
東樓搬來一顆凳子,魏梓煥從容的坐下,“你不願意承認,那本王替你說。”
“苗疆在十年前曾有一個天賦頗高的年輕人被除名,叫冗玉,他被除名是因為帶走了寨中的兩樣東西,一個是無解的同生蠱,一個是在當地較為常見藥罌,苗疆族人沒能抓回他。而融謹則是在九年前以貼身侍衛的身份出現在你身邊,那是你入宮第二年,安陵謹,融謹就是冗玉吧?在你入宮前你並非是大門不出的小姐,相反,安陵家主支援你出門遊歷,或許是你曾在途中對融謹施了恩,再加上一些說辭,他便願意跟著你。”
“本宮不——”
“你不用著急狡辯,否則你為何要費盡心思幫他造了個假的身份?這你可就說不通了。你將他帶在身邊,也是看中他的本事,本王暫且還不知道你為何想奪權,但在你決定了之後,利用了融謹在苗疆學到的本事,你先是考慮到一般的藥罌粉非是融謹一人能制,便叫他以蠱培養獨一無二的藥罌,這種藥粉出世後,只有你一家會制,別人想學都學不來,於是你們嘗試著私售,效果顯著,不僅使人癮大貨物也稀少。”
“嘗試的結果十分成功,計劃開始,先是接觸朝臣,並靠那獨一無二的藥罌粉拉攏了數位貪心的朝臣,除了乾陵,你們還在靖城開通了黑市,黑市的勢力逐步蔓延,待那些朝臣無法戒掉你給予的利益,並且有了違反律法的把柄在你手上,他們只能選擇站隊,你見時機成熟,讓融謹悄無聲息給陛下下了慢性毒,因為你還需要陛下活著幫你穩住其餘的朝臣和將軍,最後將手握重兵的鎮東王拉攏,你便能真正坐上那個位置。到這一步,你很聰明,選擇了以民為重的鎮東王,但你大意了,或者說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