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泠的傷勢有些重,魏梓煥將她送回去時,她已經因為失血過多昏過去了,怎麼叫也叫不醒。但穆南洲動手處理的時候,她又疼的醒過來了。
蠻人喜歡用帶齒的刀,砍到人身上疼的要命,藥一撒上,更是疼得傅泠身子直髮抖,魏梓煥在一旁看得眼眶都紅了一圈,趴在傅泠耳邊不停的安撫著她。
她後背的傷又長又深,足以見得下手的人是用了多大的力道。穆南洲處理完傷口,傅泠沒了力氣,閉上眼又昏了過去。
他趕忙拍拍魏梓煥,道,“讓她睡一會,恢復些力氣就會醒了,待會我去開個藥方,等她醒了讓她喝下去,還有你的藥,你也該喝。”
魏梓煥沒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傅泠的臉,目光中流露出難以言喻的憐惜和不安。
天色一黑,聞堰才帶著隊伍回來,連身上的戰甲都來不及脫,他就跑去了傅泠的院子。穆南洲乾脆把爐子搬到他們屋外,他一邊煎藥,時不時看一眼裡面的情況。
聞堰走過去道,“你怎麼蹲地上?阿泠怎麼樣?”
穆南洲道,“她傷的有些重,還沒醒呢。”說罷,他微微掀起自己的衣服下襬,露出那顆又小又矮的凳子。
聞堰點點頭,站在門口看了幾眼,只見魏梓煥坐在榻邊守著傅泠,神情有些恍惚。他退了出去,低聲道,“妹夫這…沒事吧?”
穆南洲也壓低了聲音,“暫時沒事。”
從回來起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看著傅泠,期間穆南洲進去看了幾次,才發現是傅泠抓著魏梓煥的手,她不想他離開,他也就這麼守著她了。
聞堰跑回去換了身衣服,又跑回來陪穆南洲蹲在門外。穆南洲才問道,“你們在戰場上發生了什麼?以她的身手不該受這麼重的傷。”
聞堰皺著眉想了想,搖頭道,“太突然了,那時候她跟蠻子的領頭打了起來,結果她要砍那蠻子腦袋的時候,突然跪下去了,她手上的槍一掉,就被蠻子反擊砍傷了。”
當時的情形反轉的太快了,他都愣了兩秒才衝過去,還是傅泠自己用玉弓擋了一下蠻子的刀,雖然沒完全擋下,好歹留了一條命。
“她那身手,可以把蠻子打得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有……怪我!我疏忽大意就離她遠了點,才叫她被傷了。”
他垂下臉,整個人像蔫了的茄子似的。穆南洲握住他的手,道,“別這麼想,事不在你,阿泠也不會怪你。倒是你說,她是突然間就…?”
聞堰點點頭,“你說會不會是那個蠻子動了什麼手腳?才讓她突然間就失去力量了。”
穆南洲緩緩扇了幾下扇子,若有所思道,“也不是沒這麼可能,具體還是等她醒了問問吧。”
傅泠當晚就發燒了,魏梓煥不停的給她擦拭身子,整整一夜的時間,她的燒才退去。她並沒有如穆南洲所說的恢復點體力就醒來,而是連著昏睡了三天。魏梓煥肉眼可見的越來越慌,藥也不喝,飯也吃不下去,最後還是大師傅看不下去,一掌把他拍暈了強制休息。
穆南洲又給他紮了針,緩解他緊繃的神經。可魏梓煥不過兩個時辰就爬起來了,他內心巨大的不安迫使他睡不下去了。
穆南洲和聞堰仍舊是蹲在院子裡,看到他出來,穆南洲好一陣訝異,聞堰道,“妹夫,你得照顧好自己啊,你這樣不吃不喝的,阿泠醒了會愧疚的。”
他左一句傅泠醒了會愧疚,右一句傅泠知道了會自責,成功哄得魏梓煥開始吃東西。穆南洲看他吃完,把藥端到他面前,“阿泠要是知道……”
不等他說完,魏梓煥端起來一口喝光了。他感慨道,千言萬語都抵不上一句傅泠有用啊。
厲青棠跑出來,素來無表情的臉上有幾分激動,道,“醒了!”
傅泠醒了,昏迷了這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