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淼看向他的眼神,沒有一絲感情。
李傑有種錯覺,這個人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麼。
他臉上一白,慌忙地擺手,“不,不,我的意思是他好歹是我師傅,我只是太過震驚,有點不敢相信。”
林小淼在他臉上看了一會兒,才收回目光。
一個小時後,鄭經回來了。
“醫院那邊說咱們送的太晚了,人沒了。我們查過了,他家裡突然多了一筆來路不明的錢,他的家人我們已經全都抓起來了。”
他的聲音不大,但整個廚房的人都聽得很清楚。
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落入了林小淼的眼裡。
每個人臉上都是不敢相信,又憤怒不已的樣子。
尤其是李傑,聽到這個訊息,臉上的擔憂完全沒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明晃晃的憤怒。
“他張定遠竟然真的是敵特!他再也不是我師傅了!”
我以有這樣的師傅為恥!”
其他人雖然也表了態,但也就罵了兩句便罷了。
看守所裡的人全部接受了審查。
三天後,審查結束,鄭經將這些人都放了。
李傑從看守所裡出來後,就回家去了。
“我們也查了,可什麼也沒查出來。他小時候被拍花子的拍走 ,到現在都沒找到自己的爹孃。張定遠見他可憐才收留了他,還幫他娶了媳婦兒。目前為止,沒有破綻。”
“鄭旅長,那天我們一進去,你看著李傑是抱著張師傅不鬆手吧,但是他的手當時可是按壓著張師傅的心臟。本來張師傅上吊就有機械性窒息死亡的風險,他還壓著他的心臟。
還有,據我觀察,張師傅這個人很愛整潔和乾淨,也熱愛廚藝,這樣的人是不可能踐踏自己的案板的!
最關鍵的是,張師傅脖子上的勒痕可不是自己吊上去產生的,而是人從後面將他勒死,然後再吊上去的。
而且,兇手為了更逼真,事先用了迷藥。否則,張師傅的指甲不會那麼幹淨,一點兒掙扎的痕跡都沒有。”
林小淼的眼睛看著遠去的李傑,微微露出一點殺意。
“我斷定,殺張師傅的就是李傑。在這個節骨眼上殺張師傅,怎麼看都像是栽贓。我聽廚房的人說,先前負責送飯的叫張懷安,是張師傅的侄子。
如果真是張師傅下的毒,他應該和他侄子一起死,而不是侄子死了大半天了他才畏罪自殺。這中間的時間已經足夠我們查出點什麼了。
所以,我懷疑,這兩個人的死都是有問題的。”
她的聲音十分冷,臉上也沒有任何表情。
“你分析的有道理,只不過我們就這樣把李傑放出去,萬一他跑了……”
“他最好是跑了,我還擔心他不跑呢?”
林小淼小聲在鄭經耳朵邊說了點什麼,鄭經不自覺的睜大了眼睛。
李傑一路回到家裡,先是去了張師傅家,見裡面果然沒人,又和鄰居打聽了一下。
“唉,前幾天,公安的同志過來說他們家有敵特的嫌疑,就給抓進去了。”
說話的是衚衕裡最愛八卦的尹大娘,她親眼看到二十幾個公安把人帶走的。
李傑臉上揚起一抹被欺騙之後的憤怒神色,“呸,臭敵特,難怪不肯教我真本事,整天只讓我刷鍋洗灶!”
“嗨,真沒看出來,平時看著挺好的人竟然是敵特。小李啊。你和張定遠他們一起生活了那麼多年,就沒發現點什麼?”
“對呀,你媳婦兒還是他幫你說的,你媳婦兒是不是也有問題啊?”
李傑本來表演地很得心應手的,突然聽到鄰居們提起他媳婦兒,臉色頓時一變,沒說兩句就往家裡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