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冶映乾緊抿著嘴唇，沒有出聲。
前兩天，軍部那邊打算提一提他的位置，上面雖然沒有明說，卻暗示有林小淼的原因。
拿手裡的資源去換，他不反對。
他只是擔心陳家出爾反爾。
“小淼今天回孃家了，估計是不想讓我們擔心。明朗，你明天叫小淼中午回來吃個飯。”
公冶行換了語氣，對公冶明朗說道。
公冶明朗點頭。
他最近被借調到軍工廠裡面做技術指導，昨天晚上才回來。
即便是為了明正，爺爺也沒有動用家裡所有的資源。
這次，為了林小淼，竟然要做到這個地步。
從小到大，爺爺對他們都是放任的態度，只要不犯大錯，都是不管的。
連他和明盛的工作，爺爺也沒有多說什麼。
偌大的公冶家只有父親一個人在機關單位。
他們這一代只有明正有希望轉業後進機關。
望著自己父親的側臉，他耳後的白髮刺得他眼眶發疼。
第一次，公冶明朗覺得肩上的擔子很重。
他已經30歲來了，希望還來得及。
“不早了，把東西都準備一下。”
公冶行擺擺手，示意幾人出去，他想一個人待會兒。
公冶映乾和公冶明朗相繼走出書房。
“爺爺他……”
“走吧！”
等兩人走出房間後，公冶行撥通了韓振中家的電話。
韓振中家裡的電話都被打爆了。
除了幾個出言關心的，剩下的就是直言要他把林小淼交出去的，甚至還有來挖人的……
大晚上的，還讓不讓睡覺了。
從天黑到現在，他都不知道接了多少個電話了。
他想把電話線拔了，又怕軍部有交代要找他。
此時，他萬分後悔，當時怎麼就拒絕軍部給安排警衛員呢？
他的頭不時地向前點一下，然後又猛地抬起。
就在他又一次閉上眼睛的時候，一陣鈴聲響起。
這次，韓振中足足等鈴聲響了十聲以後才接起來。
“喂。”
韓振中語氣平靜地接了電話。
“我是公冶行。”
韓振中迷糊的腦子陡然清醒。
“你放心，我們不會讓她有事的，軍部已經在活動了。”
韓振中壓低了聲音。
“替我多謝軍部的老領導。不過，我公冶家的人我們自己想辦法，就不麻煩軍部了。
我聽說，最近針對老領導的聲音越來越多，我怕……明天我會親自去醫院看望陳慶，順便處理小淼的事情。
那孩子心眼實，以後還麻煩你你替我多看著點。”
電話那頭，公冶行的聲音異常平靜。
但韓振中卻覺得他的狀態不對勁。
“事情未必會走到那一步，你也不必……”
“我知道，只是萬一，還麻煩你看顧著點我們家的小輩。”
直到這裡，公冶行的聲音才有了些微起伏。
韓振中突然明白，公冶行給他打這個電話的目的。
電話那頭已經結束通話，他的心中突然就湧起一股物傷其類的傷感。
第二天，頂著濃重的黑眼圈，韓振中早早地到了軍械所。
同樣頂著黑眼圈的，還有公冶明朗。
往常，林小淼沒有研究東西的時候，幾乎都是踩點上班的。
今天卻突然早到了許多。
正好和公冶明朗湊到了一起。
“大哥，你這是怎麼了？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