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緩緩啟動,林小淼和“劉永新”坐在靠窗的位置,看似悠閒地欣賞著窗外不斷後退的風景,實則時刻留意著車廂內的動靜。
軍部的人分散在周圍,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每一個過往的乘客。
沒過多久,一位老太太帶著她的兒媳婦就在林小淼和“劉永新”對面坐了下來。
老太太剛一坐下,便扯著嗓子開始數落起兒媳婦:
“你看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我兒子娶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黴!
回去了趕緊給我兒子做飯洗衣服,把家裡收拾得妥妥當當的,要是敢有一點不順他的心,看我怎麼收拾你!”
那兒媳婦低著頭,緊咬嘴唇,雙手不安地絞在一起,身子微微顫抖,一聲不吭地忍受著老太太的責罵,眼神中滿是委屈和無奈,偶爾偷偷抬眼看向老太太,又迅速低下頭去。
吃飯時間到了,“劉永新”去打飯,林小淼則留在座位上,幾個軍部的同志在一旁暗暗盯著。
“同志,你看我這媳婦兒沒出過遠門,能不能幫我照看著,我去打個飯。”
老太太滿臉堆笑地對林小淼說道。
說完,還從布包裡拿出幾粒紅棗,放到林小淼面前。
還不等林小淼答應,老太太抄起飯盒風風火火地就走了。
那小媳婦兒委屈巴巴地看著林小淼,眼眶通紅,撲通一聲就給林小淼跪下了。
“同志,你幫幫我吧,求求你了!我實在是過不下去了,我男人天天喝酒賭博,輸了錢就拿我撒氣,婆婆也對我百般刁難,我每天起早貪黑地幹活,還吃不飽穿不暖。我真的不想回去了,你救救我吧!”
小媳婦兒聲淚俱下,哭得肝腸寸斷。
她跪在地上,雙手緊緊攥著林小淼的褲腳,淚水如決堤般順著臉頰滑落,身子不停地顫抖著,彷彿下一秒就要昏厥過去。
小淼的眼神瞬間一凝,她冷漠地看著眼前這個哭得梨花帶雨的女人。
“你的遭遇確實可憐,但這事兒我真插不上手。”
林小淼的聲音冰冷且疏離,嘴角緊繃,收了收腿。
小媳婦兒聽到這話,哭得愈發悽慘,“同志,求求你,發發善心吧,只要你救我,讓我做什麼都行!”她抬起滿是淚痕的臉,眼神中充滿了絕望的哀求。
林小淼不為所動,雙手抱在胸前,冷冷地說道:“與其求助我這個陌生人,你還不如去找婦女主任,她會幫你的。”
誰知,女人聽了,哭得更加悽慘:“同志,婦聯主任能管得了一時,管不了一世啊!你就行行好,你幫幫我,我給你當牛做馬都行。”
周圍的乘客聽到動靜,紛紛圍了過來。
看到小媳婦兒跪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而林小淼卻無動於衷,紛紛指責起來。
“這姑娘怎麼這麼狠心啊,人家都這麼可憐了,就幫一把唄。”
“就是就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有人上前將小媳婦兒扶起,安慰道:“大妹子,別哭了,咱們再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