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春梅強壓下怒火,擠出一點笑,柔聲道:“靜雅,出去玩,乾媽有點事。”
“乾媽,你是不是又頭痛了?我給你揉揉。”
柳靜雅並不知道剛剛那通電話是蕭克打來的,想幫何春梅按摩頭部,她知道何春梅年輕時下鄉插隊,吃了不少苦,兒子也是鄉下生的,月子沒做好就下地幹活,落下了偏頭痛和腰疼的月子病,為了討好乾媽,她特意學的按摩。
“不用,乾媽去書房了。”
何春梅第一次拒絕乾女兒的討好,以前就算頭不疼,她也很享受柳靜雅的按摩。
現在她心急如焚,急於知道郵件裡是什麼,沒心情哄乾女兒。
而且她還猜到,蕭克很可能就是這幾天,把邊城搞得亂七八糟的神秘人。
一想到這個可能,何春梅就怒火中燒,恨不得將蕭克碎屍萬段。
柳靜雅眼神閃過委屈,但還是善解人意道:“乾媽別太勞累了,我去找子洋哥玩。”
周子洋正是何春梅的獨生子,周家大少爺。
“去吧。”
何春梅心神不定地揮了揮手,匆匆進了書房,並沒察覺到背後的柳靜雅,眼神怨恨,緊咬著唇。
柳靜雅並沒去找周子洋,而是回了柳家。
而何春梅看過郵件後,一氣之下砸了書房,但依然沒能消除怒火。
該死的蕭克,她小瞧了這野種!
郵件里正是仁愛醫院的黑帳,還有蘭桂坊的帳本,裡面都是見不得光的東西,如果是以前,何春梅還沒這麼忌憚,大不了費點人情和錢財解決。
可現在周家前有狼,後有虎,內外受敵,她賭不起。
何春梅鐵青著臉坐著,太陽穴像千萬根針扎一樣,她的偏頭疼犯了。
該死的!
她一定要將蕭克和沈家千刀萬剮,挫骨揚灰!
還有那個小賤人郭思嘉,只要在滬城露面,她就賣去中東,讓這小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她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得罪她何春梅的下場就是這麼慘。
電話又響了。
只響了一聲,何春梅就接了,蕭克嘲諷道:“都說周夫人氣定神閒,不急不躁,有大將之風,我看也未必啊!”
“你想幹什麼,別特麼廢話!”
何春梅雍容華貴的臉猙獰可怕,多年不說的髒話也罵了出來。
“果然盛名之下其實難副,都說周夫人高雅雍容,是女性學習的典範,嘖嘖嘖……這髒話罵得比長三堂子的老鴇還溜,也不知道周立行知道他老婆其實是個老鴇,會是什麼樣的心情。”
蕭克不急不徐地諷刺,這老女人害他和嬌嬌母女分離八年,害他沒盡到丈夫和父親的責任,害嬌嬌母女吃了八年的苦,他不會這麼讓這老女人死得太痛快。
他要讓這老孃們親眼看著,她親手建立的江山,在她面前一點一點崩塌,化為虛無!
還要讓這老孃們親眼看到,她的心肝寶貝女兒,從千金大小姐跌落到泥濘裡,嫁給暴戾狠毒的變態老男人,受盡折磨而死。
嬌嬌曾經承受過的,他要讓何春梅母女全都嘗一嘗。
一點一點折磨死她們!
“蕭克你到底想幹什麼?別在我面前用這些幼稚的手段,你以為弄掉我幾家產業,就能制住我了?你可太天真了!”
何春梅雖然氣得要殺人,但在蕭克面前不能表現出來,而且還要裝出滿不在乎的樣子。
可只有她知道,邊城的損失,比在她心上扎幾刀還疼。
周家的產業雖然是她在管理,可賺到的錢並不全部屬於她,一到年底,周家那些人就會催命一樣催著分紅,遲一天都不行。
她這個周夫人只是表面風光,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