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得蘇毅如此,宇文菁更是心中大定。再次說道:“這些娃娃被我掠來將近一年,早已見慣了生死。即便你今日將我滅殺,難道還能還他們一個無垢的童年麼?嘿嘿,擁有了此等心性,他日成年之後也是人間惡賊。所以大師又何必顧及良多,輕輕揮手將這些毒瘤斬殺才是。既可以徹底打消顧慮,又能夠為這個世界剷除多番隱患,何樂而不為呢?”
蘇毅雖極力想要止住對方的妖言,奈何這聲音猶如鋒利細針,生生透過自己的護體金光扎入心中。此時,心底的魔性也終於按壓不住,蜂擁而出。暴虐的思想和瘋狂的殺戮快感一陣陣由內而外的衝擊魂靈,左眼之內的金色光芒已經如同米粒般大小,猶在掙扎著對抗無休無盡的黑暗。腦中混沌不堪,只有一個聲音在瘋狂的吶喊:殺殺殺,殺盡世間不平事,殺殺殺,殺盡天道無情人!
宇文菁長噓口氣,終於到了最後階段。自己只要再蠱惑半句,這和尚便要真正入魔了。來吧,就用這最後一根稻草,來壓死麵前這匹駱駝的僅剩佛性。
“想想你之前殺光此間高僧的初衷。殺一人而救百人,殺百人而救千萬,殺千萬人而還這世間太平無憂。他們並非死於你手,而是為了終日不滅的暖陽甘願奉獻。這,才是佛法;這,才是人性;這,才是正道!”
是了是了,舍小而取大,祛瘤才存生。枉自己參了三十年的佛,竟然還會在此般事情上迷失自我。蘇毅臉上已不再糾結,看著圍繞在身邊不斷張嘴啃噬的孩子。不,他們已不再是孩子,而是惡魔,是放入世間便會為禍蒼生的惡魔。
殺,都殺了罷。
雙手已然高高舉過頭頂,功法已現。只待再次下落,便可結束這些年幼的生命。宇文菁早已將那個斷了三指的小男孩推到一邊,自說完最後一句話後,就饒有興趣的看著蘇毅一步步走向深淵。
只是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個憤怒的聲音如惶惶天威般傳來,瞬間響徹整間如同煉獄般的石室。
“你放屁!歪曲事實、偷換概念,以未知假設來定義現今行為,甚至還厚顏無恥的說什麼正道,噁心至極!”
宇文菁怎麼也沒想到,居然就在這隻差一絲一毫之間,功虧一簣。盛怒而起,四下巡視,高聲嚎叫道:“是誰!是誰膽敢壞我好事!”
這時,一個身影自黑暗之中緩緩浮現,正是匆忙趕來的胡牧陽!
蘇毅也在同時轉頭看去,但心中大半已被魔性佔據,雖見來人相熟,但卻未曾捨棄掉殺戮的想法。只對胡牧陽輕輕說道:“不願再令你涉險,可你終究還是來了。沒關係,宇文菁已然重傷,就差這最後一步便可舉手取其性命。待我誅盡妖邪,自會領受天譴責罰。”
就在胡牧陽出現之時,若溪身披那方得自石岐老人手中的“遮天霓裳”,暗中隱去身形,悄然間躲開了宇文菁的視線,同時也避過了那些牽線的孩子。
不過眼睛雖然看不到,但宇文菁卻能嗅出生人的氣息。心中大駭之下,匆忙向遠端翻滾,直接避開了要命的銀針射擊。只一瞬間,若溪身形忽然出現,雙手聯動,頻繁交疊。數不盡的飛針“嗖嗖”破空,將堪堪才逃過一命的宇文菁釘在石壁之上無法再動。
若溪那邊攻勢凌厲,轉眼便制服了本就重傷的敵人。而胡牧陽面對即將痛下殺手的蘇毅,卻是不慌不忙道:“我看你這一身佛法真是都修到狗身上去了。你看看那邊,罪魁禍首已經被伏,你還打算繼續入魔麼!”
蘇毅雖然沒去看,但心念已然感知到那邊情形。見到一個陌生女人順利控制了宇文菁,便知應該是自己這邊的幫手。只是眼下問題尚未解決,所以即將出手的攻勢也並沒放下。
只聽他自嘲道:“入魔如何,不入魔又能如何。將你和不釋支走的時候我便已經下定決心,必須剷除掉這個邪惡妖婦。所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