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鍾為風聽完之後卻苦笑道:“溫暖?呵,哪有什麼溫暖可言。我那房子本來就是王東來的,只不過他很少會去罷了。都說天意難違,造化弄人。原本我還幻想著人定勝天,現在看來真是個笑話。”
說到這裡,鍾為風將還剩一半的香菸扔到地上,用腳狠狠碾過數下,然後低吼道:“王東來那頭肥豬一直把我當做搖尾乞憐的小野狗,什麼骯髒齷齪的噁心事都讓我去做。可他不知道,菁菁腹中的孩子根本不姓王。而是我,是我鍾為風的種!”
蘇釋驚呼道:“什麼?那鬼嬰是你的孩子!”
鍾為風一臉扭曲的神情看向蘇釋,目光中有隱藏極深的自卑,但更多的卻是幾欲變態的驕傲。
胡牧陽不動聲色的接過話題:“你是想用這種方式報復他麼?”
鍾為風稍稍恢復正常,不過還是咬牙說道:“王東來如今一副笑臉彌勒的模樣,看起來好似人畜無害似的。可你們知道他從前在道上的名號麼,‘笑面屠夫’!即使沒有佛牌的反噬,單憑他那些年犯下的惡,也足夠冤魂纏身了。如今事已至此,我也不怕師父笑話。其實菁菁原本是我的女朋友,相戀了近兩年的時間,始終小心翼翼的躲藏著王東來這個混蛋。只是沒想到偶然一次約會的時候,被他無意發現,之後便無恥的將菁菁從我身邊奪走了!沒錯,我鍾為風這輩子沒能耐,連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不過他到死也想不到,最最寶貝的孩子根本不是他自己的,哈哈,哈哈哈。”
瞟過已然有些癲狂的鐘為風,胡牧陽沉靜說道:“他已經死了。”
鍾為風的笑聲僵在半空,半晌之後才又說道:“沒錯,王東來確實死了,而且就死在我面前。昨晚回家之後,我就發現他跟菁菁在做那噁心事。我明白,他是感覺到了我昨天態度的轉變,而且也應該察覺到了我跟菁菁的事情,所以才特意去了我家,又特意選了我的臥室,不關門,更不避人,為的就是當著我的面來羞辱我。”
蘇釋聽到這裡,故意刺激他道:“然後你就把他殺了?”
鍾為風嚇了一跳,不過隨即又自嘲道:“小師傅別開玩笑,我若有殺他的膽量,也不至於被欺辱了這麼多年。昨晚也是如此,我雖有心反抗,卻終究選擇灰溜溜的躲了起來。”
蘇釋精確的捕捉到資訊,盯著鍾經理說道:“不對吧,剛剛你不是說親眼看見王老闆死在你面前的麼?”
胡牧陽也有此疑問,只是並未開口,而是想看鐘經理如何解釋。
沒想到鍾為風忽然開始坐立不安,眼神飄忽不定,扭捏道:“我確實沒說謊,王東來的的確確是在我眼前咽的氣,而且也是我報的警。這不,我剛從裡面走完手續出來,就接到電話說你們來了。對了,臥室裡面有我安裝的攝像頭,可以清清楚楚的為我證明。”
蘇釋根本不理對方的解釋,反而步步緊逼道:“倘若當真如此,那麼你之前的話又經不起推敲了。愛人和情敵在室內雲雨,而你明明已經選擇灰溜溜的躲藏起來,又為什麼會重新回去,難不成是為了給自己找刺激麼!”
鍾為風被小蘇釋的話逼得左右為難,想解釋卻又開不了口,可不說話又顯得好似承認了一般,故而顯得手足無措,額間見汗。
蘇釋心中一笑,料想是自己識破了對方的謊言,正待繼續。不過卻被胡牧陽輕輕按住手背,緩緩搖頭道:“鍾經理應該沒有說謊。”
蘇釋滿目疑惑看著胡牧陽道:“沒說謊?那你給我解釋解釋,他離開了又回來的動機是什麼!”
胡牧陽一時間也有些支吾,不過很快就調整好語氣,沉著說道:“你的經歷雖說足夠豐富,但畢竟年歲尚小。男女之間的感情很細緻、很微妙,不僅僅是單純的情和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鍾經理的性興奮點應該有一部分綠帽傾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