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蘇釋的聲音！
所有人都在捉對交手，還真就沒人注意這個屁大點的孩子。但此時聲音一出，頓時引得眾人注視。
不過蘇釋可沒留給那些人一絲反應的時間，雙手擎著卷軸高高舉起，然後一聲低吼道：“分筋錯骨手！”
“不要……”
“你做什麼……”
“豎子怎敢……”
雪花狀的卷軸碎片緩緩飄落，將眾人的叫罵質疑聲全部憋了回去。
沒人繼續動手，因為誰也不知道接下來究竟要怎麼辦。
廖凡心中一片冷意上湧，原本他隨波佈設的離心記即將功成，沒想到卻被這個從未入眼的小崽子攪和了。
瞥了一眼仍舊拖著自己手臂的胡牧陽，他冷聲道：“放開！”
胡牧陽嘴唇微動，好似嘟囔了幾句，隨即抽回自己的手，再默默回到自己原本的座位上。
而隨著他的移動，眾人也默默分開了派系勢力。
若溪收起縛神鞭，默默穿過半張桌子站在胡牧陽身邊。蘇毅也放鬆了袖子，站到自己徒弟另一邊。特調署的人聚在廖凡身側，林埡當然也立於祁老闆後面。
只有徐謙和一直沒動的玄彬坐在門口位置，一方面可能是暫時不打算加入任何一方，另一方面也可能是封堵了所有人的出路。
眾人盡皆站定，還是廖凡最先開了口：“這孩子，當是素衣和尚的那名重瞳弟子吧，果真好膽。”
已然還俗的蘇毅卻是並沒解釋身份，只淡淡道：“小徒此舉雖然莽撞，但確實也解決了今日混亂，算是快刀斬亂麻，盡顯初心純良。”
“初心純良？好好好。”廖凡捏緊雙拳，冷冷道：“我特調署好心好意將辛苦所得的絕密資料無償共享給涉靈人聯盟，這卷軸所代表的不僅僅是情報，更是一份雙方交好的誠意。此時卻被有心人所破壞，我倒要看看，你所謂的初心，能否承擔我們兩家的問責。”
知道他是在給自己扣大帽子，蘇毅皺著眉便要反駁，但胡牧陽卻搶先一步說道：“你快拉倒吧你，還誠意？啥誠意啊！從沒聽說雙方籤檔案的時候把檔案扔給對方的。再說你扔的那玩意，皺皺巴巴好像一卷衛生紙似的，誰知道里面寫的啥？你說是關於逆五行的資料，我還說是記錄祁老闆跟這位林大姐的緋聞呢！”
聽到這裡，站在祁老闆身後的女人又要發飆，但胡牧陽立即又配上笑臉道：“姐，我就是個比喻，你別對號入座哈。我祁哥不都說了麼，咱是一家人，別讓人家看了笑話。”
祁老闆無悲無喜，拍了拍女人的手臂，示意她先忍忍。
廖凡此時面沉如水，他掃過一圈眾人，隨後忽然換了副表情，再不見陰冷，而是恢復到他一貫的中學老師憨樸樣子，這才說道：“事已至此，再糾纏無法驗證的細節便沒了意義，況且我看聯盟也未必需要我們提供的情報和資料。那就這樣吧，你我雙方各行其事，咱們不必合作，也無需為敵。只希望等這件事結束之後，你們還能保持如此的自信。”
說罷，再不停留，帶著欲言又止的殷桃和一臉怒氣的上官壯漢往外走。
路過門口坐著的玄彬，廖凡笑了笑，說道：“今天之事，前輩目睹了全部經過，看來我們之前的約定要重新調整了。”
玄彬也是笑笑：“之前過於傾向特調署的實力，如今嘛，確實應該重新考慮考慮了。”
上官壯漢怒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我們還會怕了……”
話沒說完，便被廖凡攔住，隨即說道：“乾坤未定，一切言之尚早。口舌之利並不能找到‘葬土’的行蹤，我勸諸位還是應該把精力多放在正經事上。”
說罷，率先越過玄彬，離開了房間。
殷桃和上官壯漢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