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彬聽的臉色發青,可偏偏雙瞳仍保持著異色,顯得有些滑稽。
若溪聽他越說越離譜,甚至還扯到小秘書上了,自然一聲冷哼。不過胡牧陽卻是笑道;“我開玩笑的,誰讓你們總說些我聽不懂的話,又把氣氛搞得這麼嚴肅,哈哈。”
只是玄彬卻沒有笑,而是正色道:“你提的要求不算過分,甚至我現在就能給你正式答覆。現在你只需要告訴我,接收任職,還是……”
“我不接受。”沒等玄彬說完,胡牧陽便給出了答案。
隨即也收起玩笑表情,嚴肅說道:“我被隱瞞了三十年的涉靈人身份,固然是家人不想我踏入這個圈子,為了保護我。同時也是因為我這性格,根本不適合修者世界。即便我現在承擔了身份,即便我掌握了幾種功法、幾種秘術,即便我或主動或被動經歷了幾次大大小小的事件,但我實在不喜歡這樣。”
說到這裡,他看了看身後的若溪,又看了看蘇毅和徐謙,笑道:“我覺得現在這樣就很好嘛,有家人,有朋友,有一些奇妙又危險的事情,但並不一定非做不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我不奢求長生不老或者功法蓋世,能不用打火機點菸,我就很知足了。”
說著話,他摸出一支菸來,兩根手指一撮,便引“無名火”將香菸點燃。輕吸一口,又輕輕吐出,然後才說:“所以,不好意思了前輩,我不會加入你們酆都鬼城。”
徐謙此時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轉過來看著胡牧陽,眼神中既有一點佩服,又有一點羨慕。
蘇毅也放下茶杯,輕輕說道:“能直視自己的本心,尤其是在偌大誘惑的前提下,實屬不易。”
若溪也走到胡牧陽身邊,柔聲道:“確實是不易,現在都敢當著我的面在家裡抽菸了,本事見漲呵。”
胡牧陽一手輕輕下壓,沉聲說著“談論正事期間,休提那些旁枝末節”,另一手卻將香菸偷偷捻滅。
場中眾人各色各異,反倒是最該情緒波動的玄彬,沒有絲毫喜怒。盯著胡牧陽又看了一陣,隨即便撤去了眼中異樣,好似自言自語道:“果然是這般結果。”
胡牧陽心中稍有不忍:“我其實就是自在慣了,也膽小慣了,上學的時候讓我當個課代表我都感覺壓力特大,接連好幾宿睡不踏實。確實能力有限,當真擔心承不住您的這份信任。”
玄彬卻是隨意笑笑:“剛才便已說過,無論你做出什麼選擇,都不影響你我之間的關係。既然你不願加入我酆都,這羅剎陣後續的事情,理當無需插手了”
說罷,便要起身離開。胡牧陽略有歉意道:“又不是因為道不同才不相與謀,我雖說不願繼續參與這件事,但如果前輩需要助力之時,只管言語,牧陽定當盡力。”
玄彬輕輕搖頭道:“原本你若答應入我酆都,下一步我便要委派你去探得特調署所掌握的那份,關於逆五行的資料。但你現在仍屬聯盟中人,自然不應站在特調署的對立面之上。放心,我這還有幾招後手,無非是多耽誤些時間罷了。”
胡牧陽跟著玄彬身後,來到房門前,又說道:“即便幫不上忙,前輩也不必如此急著離開。此時茶湯正濃,喝完再走唄。”
玄彬停下腳步,看著他笑道:“我可修不來你這般福分,原本調查的時間也還算充裕,但經過今晚與特調署這次不溫不火、不陰不陽見面後,我擔心他們會藉此來一招‘摟草打兔子’。到時候優勢變劣勢,丟了先手不說,甚至極容易被對方再打個措手不及。所以我得儘快安排其他人,去收集這部分重要情報。”
想到之前那幅寫著情報的卷軸,是因為自己“靈機一動”才被毀掉的,胡牧陽幹嘎巴兩下嘴,卻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玄彬又是笑笑,轉過身去便要開門。此時蘇毅卻忽然說道:“如果前輩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