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難道就是……
“呦呵,這不是鄭老麼。整日自詡扛棺前行,怎麼也來得這般藏汙納垢之所?”
“麼的事麼的事,您不是早就料到今日了麼,否則請來那麼多安保人員做啥子。”
“鄭老不必憂心,清者自清,某家卻是信得過你。”
面對四下而起的流言蜚語,這位面帶白鶴的人緩緩摘下面甲,露出一張滄桑卻不怒自威的臉。
他看著手中的白鶴面甲,自言自語沉聲道:“來時初,被告知一定要面上覆甲,恐惹麻煩。我還挑挑揀揀,選了這麼一隻白鶴,妄且寓意一品清廉,哪知這世人根本不懂以心眼看人。”
說罷,他將面甲直接擲於地上,繼而冷聲高喝道:“那唱詞的,此刻還能否發信?”
鼠須胖子眼球一轉,緊上幾步陪個笑臉:“老爺子想發信,自是無妨,但咱這規矩卻是破不得……”
鄭存善笑著回道:“你以為老夫是想發信,得知誰要我死?哈哈,笑話。老夫來此,並非求生,而是要請我花崗正義之士,承我遺志,將那裴氏兄弟,連根剷除!”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就連見慣了世面的鼠須胖子也緩了一陣,才重拾笑容道:“老爺子,您這路信沒問題,我即刻便著人手書,但這酬禮……”
鄭存善第一次露出窘迫的表情,只見他伸手從懷中摸出一張銀行卡,猶豫道:“我這人沒有積蓄,這張卡里是昨天發的工資,有七千六百塊錢……”
眾人聽得這個酬金,愣過之後便是鬨堂大笑。無數謾罵和調侃從四面八方湧出,幾乎要把鄭存善整個人湮沒殆盡。
直到一聲清冷低喝:“這路信,我接了。”
全場的聲音戛然而止,人群中自覺分出一條道路,一個全身青衣卻戴著一幅黑貓面甲的人,緩緩而出。
“黑貓……竟然是黑貓!”
“怎麼可能,聽說黑貓在一個月前就已經死了……”
“該死的,真的是黑貓,他怎麼還活著!”
“黑貓”面甲人不理會所有言語,只徑直走到高臺前,縱身一跳,輕巧來在鼠須胖子身邊,沉聲道:“鄭老的這份路信,黑貓接了。”
但鼠須胖子卻是搖搖頭:“依照規矩,臨加路信須得在……”
“為鄭老,今可破例一回!”
毋庸置疑的聲音由遠及近,劃過眾人耳膜,衝入高臺之上。鼠須胖子本欲發怒,但見得遠處那抹若隱若現的身影,卻忽又展顏笑道:“有風娘子親自做保,此事要的。”
隨即轉向鄭存善:“鄭老,請您移步財柱,預繳全款三分之一的定錢,這路信便算是成了。”
不想鄭存善卻擺了下手,低聲道:“方才我話沒說完就被打斷了,這卡里現在確有七千六百塊錢沒錯,但這卻不能全部充做酬禮,還需留下四千,這是兩個貧困孩子即將開學的學費。”
眾人再次鬨笑,但卻無人再敢放肆言語。
鼠須胖子看了一眼鄭存善,微微搖頭,又轉向眾人道:“這則小插曲揭過,先前這條路信,可還尚未有人承走呢。”
許是因為有那位“黑貓”在臺上看著,人群中竟然久久沒人出聲接下路信。
這時,一個聲音傳來:“大家別怕,真正的黑貓已經死了,這,肯定是鄭老頭想出來的空城計。”
很快,其他附和的聲音也陸續響起:“沒錯沒錯,鄭老頭自導自演這一齣戲,是把我們都當成傻子麼!”
“拿三千塊錢就想請黑貓跟十億美刀抗爭,這人莫不是瘋了吧?”
“我看吶,就算黑貓真的在場,也不可能接下如此變態的任務。”
人們多數都偏於“黑貓”是假的,這也側面印證出,對於這個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