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聽我說,這瓜子跟人一樣,逢年過節的時候自然賣的多,等到了開春,大家都要忙著種田了,哪還有人閒著沒事幹買瓜子啊!”
這也是真實情況,炒貨生意也就這年底的時候好做,開春之後估計銷量會迎來下滑。
“到時候,肯定不需要那麼多人手,大家該回去搞生產就搞生產,該燒窯就去燒窯!”
最後魯求英又帶著大家把本月度的瓜子利潤分成給定了下來,具體的標準是:
首先毛利得刨去原料成本,包括葵花籽、煤炭、香料等一系列原材料,還有運費、獎品等花銷也都要扣除。
最後的純利大隊拿兩成走,四隊分兩成,六成用作下一步生產、擴建廠房和建設窯廠的資金。
“這沒意見!就是芙蓉生產隊吃了虧啊!”
“是啊!這個月他們乾的最多,我們都是後來的!”
這樣的分配方式,其他三個生產隊都沒話說,反而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好了,這對芙蓉生產隊來說確實有些吃虧,所以我提議大隊從撥出兩千元給他們作為補償。”魯求英吐了口煙緩緩說道。
“要的、要的!”
“這沒話說!”
“反正都是大隊出錢,我們都沒意見!”
其他生產隊的隊長、會計等人都過來給周有才敬菸,他們心裡也都清楚,這老大事業都是周有才幹出來的。
這時,會場的大門嘩的一下被推開,外面的寒風一下子捲了進來,給周有才冷的一哆嗦。
有人罵罵咧咧地準備說幾句,可進門的人卻先開口了:“算出來了!”
大夥一聽全都朝他們湧去,劉進喜把桌子一拍:“幹什麼?無組織無紀律,你們是老蔣的匪兵嗎?”
民兵營長趙前進也順勢站起來,吆喝著幾個民兵把張克清和洪步春護了起來。
“支書!算出來了,這是賬冊,我跟四哥核對了兩遍,沒有錯漏!”洪步春把賬本遞給了魯求英,用手在上面比劃,同時還小聲地解釋。
“真沒算錯?”魯求英一下子拔高了音量。
“沒有!絕對沒有,支書你要是不信,我們現場再算一次!”洪步春情緒也很激動。
“不用、不用,你來給大夥念念!坐這兒念!”魯求英把洪步春按到自己的大板凳上,他卻站了起來,在一旁抽菸。
下面幾個生產隊的人,那心裡急的跟貓抓鼠咬似的,這到底掙了多少錢吶!
他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往洪步春那看,在場的都是往作坊裡派了勞力的,可以說是切身利益了。
洪步春清了清嗓子,坐的闆闆正正:“向各位社員彙報!自十一月二十八日到十二月二十八日,共賣出瓜子二十九萬六千八百二十斤!”
“共賣得六十九萬七千五百二十七元!其中刨去葵花籽收購款十五萬七千三百一十四元、運輸費用四百七十五元、用煤一百四十三塊三角五分……”
“刨去以上成本,實得純利五十三萬九千五百九十四元六角!”
洪步春每念一句,下面的聲音就小一分,到最後把純利念出來的時候,整個會場鴉雀無聲。
“他二舅,咱們能分多少錢來著?”
“不曉得啊,這錢過了一百我就算不出來!”
岑濟在心裡默算了一下,這個盈利是上個月的兩倍多,比自己預想的要好一些,這下勞動力突破瓶頸,今後只會更多!
“大隊收款十萬七千九百一十八元九角二分---”
“不對!是十萬五千九百一十八元九角二分!”周有才突然開口打斷。
洪步春一臉茫然地看向魯求英,魯求英牙齒都快咬碎了,自己是被周有才坑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