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旭的心痛得像被刀絞一樣,每一句話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棒梗卻毫不在意的聳了聳肩,說道:“我看聾老太已經被關進大牢裡了,她家的糧食堆在那裡也是浪費,我就想著去廚房找點吃的。可誰知道我一翻,竟然翻出了那麼多錢。”
棒梗的語氣裡充滿了得意,好像這是一件多麼了不起的成就。
“她都已經被抓進來了,反正她也沒地方花錢了,我就幫她花了。”棒梗繼續說道,臉上沒有一絲愧疚,“我還給小當和槐花買了禮物,奶奶的止疼藥也有著落了,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他說得振振有詞,好像偷錢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你這...!”賈東旭氣得渾身發抖,他揚起手來,想要給棒梗一個教訓。
但就在這時,賈張氏衝了過來,她緊緊地把棒梗抱在懷裡,像一隻護崽的母雞。
“你幹什麼?你怎麼能打一個孩子呢?”她大聲喊道,聲音裡充滿了憤怒和不滿。
“他這是犯法!他這是偷竊!”賈東旭喊道,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尖銳。
“可他是因為孝順我才去偷錢的。”賈張氏反駁道,她的眼睛裡閃爍著淚光,“你看看你,一天到晚都掙不來幾個錢,家裡窮得叮噹響。孩子也是為了讓我們過得好一點,才去做的這些事。你要怪就怪你自己沒本事吧!”
賈張氏的話像一把刀,深深地刺進了賈東旭的心裡。
他無言以對,只能默默地低下頭,雙手緊緊地握住拳頭。
他知道,自己作為一個父親,作為一個丈夫,確實沒有讓家人過上好的生活。
但他也明白,這絕不是棒梗可以偷竊的理由。
此刻,賈東旭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個不停。
他雙手不停地在耳朵旁邊撓來抓去,額頭上密佈的皺紋彷彿瞬間加深了許多,就像是無數條細小的蚯蚓在面板上蠕動,映襯出他內心的焦慮與無助。
“這可如何是好?李峰已經掌握了確鑿的證據,我們家這回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哼,大不了我這把老骨頭替我這寶貝孫子擔下這罪名!”賈張氏的話語中帶著一股不容反駁的蠻橫,彷彿任何困難都無法阻擋她為棒梗遮風擋雨的決心。
棒梗依偎在奶奶的懷裡,小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只是默默地低著頭,不知道心裡在盤算著什麼。
而站在一旁的賈東旭,也是默不作聲,他的眼神在賈張氏和棒梗之間來回遊移,心中暗自盤算著這筆“划算”的賬。
在他看來,犧牲一個年邁的母親來保全自己未來的依靠,無疑是筆穩賺不賠的買賣。
畢竟棒梗是賈家唯一的血脈,容不得半點閃失。
“我豁出去了,替我這孫子認罪,我倒要瞧瞧,那李峰能把我怎麼著!”賈張氏邊說邊用力摟了摟棒梗,彷彿要將所有的愛意都凝聚在這一刻。
隨後她深吸一口氣,鼓足勇氣,大步走向牢房的欄杆前,高聲呼喊起牢卒來。
牢卒被這突如其來的喊聲嚇了一跳,疑惑地走了過來。
“你這是唱的哪一齣?想要自首?”牢卒好奇地打量著賈張氏,顯然對她的決定感到意外。
“我要見李峰,立刻,馬上!”賈張氏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完全不理會牢卒的詢問。
牢卒見狀,只好無奈地搖了搖頭,答應帶她去見李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