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顧廷舟對面的唐允笙,沒有錯過他臉上微妙的表情變化。
他含著淡笑,慵懶隨意的說道:“顧總,我們這是第二次見面了吧,上次是在顧氏的酒會,今天也是酒會,還真是巧啊。”
顧廷舟想起了上一次見面,宋晚婉是作為唐允笙的女伴出席,現在她又在他的公司上班。
上次是因為其他的事,他沒有在意唐允笙。
但他知道他前一天從夜城回來後,宋晚婉後一天和一個陌生男人同行,還去了景區遊湖。
兩人又一起出機場的畫面被一個做直播的人拍了進去,傳進了他的耳裡。
他們是怎麼認識的?什麼時候關係變得這麼好了?
他微眯著眼睛,斜倚在沙發上,雙腿交疊,一字一句的說道:“還真是,我聽說唐總以後會留在京市,準備把外放的權利收回去?”
唐允笙聞言,輕笑一聲,“顧總還真是火眼金睛,果然跟傳言中的一樣。”
顧廷舟視線還停留在宋晚婉的那個方向,緩緩的說道:“是麼?一般傳言都不是事實。”
“但我今日聽了一個傳言,還挺像那麼回事的。”
唐允笙桃花眼眯了一下,勾起嘴角說道:“是嗎?顧總不妨說出來聽聽。”
顧廷舟視線回移,意味不明的看著唐允笙,緩緩的說道:“在渝州有一戶唐姓人家,祖上以販馬為生,後又搞了個運輸隊,把南方的布運到北方去賣,又把北方的鐵拉回南方去。”
“一來二往,生意是越做越大,還在海上搞起了運輸,把海外的東西運到海內,反覆倒騰,倒是建立了一條發財的路。”
“賺了錢,又開始做起了房地產生意,錢是越掙越多。”
顧廷舟說著,端起酒喝了一口,端詳著眼睛細細打量著唐允笙臉上的變化。
坐在對面的唐允笙在聽見他開口的第一句,就知道他在說自己唐家的發家史,這在國內並算不得秘密。
他不動聲色,不知道顧廷舟葫蘆裡到底是賣的什麼藥。
顧廷舟雖然只是輕描淡寫的說,但唐家發家又豈止這寥寥數筆。
他淡淡的開口道:“接著呢?”
顧廷舟放下酒杯,目光深邃,繼續說道:“唐家到了第三代,財富積累算得上是雄霸一方,只可惜子孫羸弱。”
“現任家主為了綿延後代,有三房太太,原配育有兩子,二房一子,三房一子,還有一個外門。”
“唐家一直秉承的是有能者居之,所以內門的四個兒子從小便開始爭鬥,簡直成了家常便飯。可最終贏的卻是外門兒子,你說那內門的四個兒子鬥了個什麼?”
“傳言說是因為一棵杏子樹起的爭執,外門兒子挑了內門,成了唐家的掌權人。”
顧廷舟說完,漆黑如墨的雙眸,泰然自若的看著面前的人。
唐允笙懶洋洋的靠著沙發,骨節分明的手指在沙發扶手上輕敲,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眼裡的寒光卻是一閃而過。
他輕嗤出聲,勾著唇角說道:“顧總聽說的畢竟是傳言,看來傳言都不是事實。”
“真正的事實是,外門兒子經常被內門的四個兒子欺負,每年都逼著他爬上樹摘杏子,還必須爬上最高的樹枝。”
“有一年他從樹上掉下來差點就死了,所以他長大之後,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拿了一把電鋸,把那顆杏子樹砍了,從此就不用爬樹了。”
男人的嗓音低啞磁性,沒有一絲的情感,就像在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顧廷舟一雙深邃的眼眸微微上挑,眼底卻如深水寒潭一般,淡笑一聲,“傳言本身是一個復仇的故事,在唐總嘴裡一下變成了勵志的故事,看來唐總不是一般人。”
唐允笙不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