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抱著睡了一夜的後果就是——謝珩的手臂麻了。
本來沒怎麼放在心上,早上穿衣服的時候自己胡亂揉捏了一通也就罷了。
但等到了衛所,手臂處竟漸漸有些痠痛。
景帝仁善,每個衛所都設了隨行軍醫,以備不時之需。
即便謝珩堅持沒有大礙,但安順不敢大意,自作主張就請來了陳大夫。
陳大夫把脈沒看出個所以然,就又上前抬謝珩的手臂,揉按了一番其各關節。
“大人,可是被什麼重物長時間的壓過?”
謝珩剛想說沒有,忽地想到昨日枕著他手臂睡得香甜的妻子。
但這話,能說嗎?
不能!
陳大夫也不在意,繼續道:“大人的手臂應當是被重物長時間壓著,加上原本安放的姿勢也不對,自然會覺得有些痠痛。”
說著,陳大夫直接上手,給其推拿了一通。
一套咔咔下來,謝珩覺得肩膀那鬆快了許多。
陳大夫走之前,欲言又止。
這位千戶大人可是國公家的公子出身,又不用做什麼體力活,怎會……
陳大夫不敢問的,安順敢呀。
“三爺,您是不是和誰動手比劃了?”
否則這事壓根沒法解釋。
謝珩垂著眼,實在不想回答這種問題。“沒有。”
“那誰……”
安順猛地想到了什麼。
三爺若雖性情內斂,但也從來不會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若是正兒八經受傷,斷然不會瞞著。
不是正經的受傷,那就只能是不正經的?
謝珩畢竟是個成家的人,不正經的一面可太好想了
不會吧不會吧!
安順被自己的想法驚得張大了嘴。
……
第一次抱著妻子入睡就遭遇了這樣的“坎兒”,這是謝珩沒有想到的。
他不禁有些費解。
難道夫妻註定不能相擁而眠?就沒有解決法子嗎?
還是隻是他姿勢不對才會手臂疼?
一肚子的好奇疑惑,但這種問題,沉穩內斂的謝三爺又不可能主動找誰去問。
實踐出真知。
謝珩思忖道,多試幾次,如果每次手臂都會不適,那大概……
睡覺就註定是一個人的事。
……
對於忽然每天晚上都要抱著自己睡覺的丈夫,喬喬起初沒覺得哪裡不對。
她也喜歡這樣親密無間的狀態,且這男人是天然的人形火爐,有他墊著靠著,她總能睡得更踏實些。
但漸漸地,她發現,怎麼每晚抱得姿勢都不一樣。
而在經歷了五個晚上的不同睡姿後,喬喬被安順求見。
這小子一見到人就跪了下來,“夫人,三爺的手臂這兩日總是痠痛,還不肯請大夫,小的實在沒法子。”
“手臂痠痛?可是在衛所裡演武的時候傷到了?”
安順搖頭,“不是,三爺這兩日在衛所都只是指導士兵們練習,沒有動手。”
“三爺第一次不適的時候,小的請來了衛所的陳大夫,陳大夫說是被重物長時間壓著導致的。”
重物?長時間?壓……壓著?
喬喬倏地反應過來。
那長時間壓著他的……可不就是她嗎?
可他既然第一次下來就覺得手臂不適了,為何不和她說、反而後面好幾日還要繼續抱著她睡呢?
這不故意給自己找罪。
喬喬有些不明白。
凝神想了想,覺得很大可能是謝珩好面子,羞於和她說起她枕著他手臂睡一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