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那樣鬧了一場,兩人都是身心疲憊。
說完話,就雙雙癱倒在床。
光是聽著隔壁的粗氣呼吸,喬喬都能感受得到謝珩剛才是有多生氣。
就這,還能說出接受她服藥的事,謝珩的為人是真沒得說。
而且方才即便再氣再怒,也從未有過要對她動手的衝動。
如父親和兄長所說,他是個本身就很好的人。
……
這麼一想,喬喬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有點過分,靠著自己胡亂的臆測,給他定了許多莫須有的罪名。
喬喬自問是個十分通情達理的人。
自己的錯自己要認,惹得對方生氣了便要用心賠不是。
這是母親自幼教給她的。
認錯……方才已經認過好幾次了,從小到大惹禍不少的經驗告訴她,現在該做的,應該是哄哄他。
她小心翼翼的側過身子,枕著雙手,凝視著身側的丈夫。
習武之人,五感更為敏銳;即便閉著眼睛,謝珩也能感受到來自身旁的視線。
這又是要唱哪出?
喬喬伸手戳了戳他垂放在身側的手臂。
謝珩有點不想理她,乾脆也背身側躺著。
喬喬嘟了嘟唇,不死心的蠕著身子靠近,伸臂環住他的腰身。
謝珩登時僵了半邊身子。
喬喬順著男人勁瘦的腰身找到了他的手,卻只抓住一根食指,握在手心,反覆摩挲。
謝珩閉著眼睛,試圖忽略掉心頭的異樣。
聲音也是相當的冷酷無情。
“幹什麼?”
喬喬小聲道:“你還生氣嗎?”
謝珩嗆聲道:“我連生氣都不能了?”
“不是不是!能能能!”喬喬忙道。
謝珩捏了下掌心裡柔弱無骨的小手,又沒好氣的將其甩開,“那就讓我一個人氣著,放心,我可不敢擾了夫人的清淨,讓您再和我提出和離。”
喬喬虧心得不行。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想哄哄你。”
謝珩一怔,“你說什麼?”
喬喬探身過去,鬢角壓著男人的側頰,蹭了蹭,道:“哄你。”
“哄”這個字,對謝珩來說太過陌生。
在他的印象裡,那是小孩子才有的待遇;而他,從記事起,就被家裡的父母長輩寄予厚望,要克己復禮,要沉穩端方,要讀書習武,要光耀門楣。
尤其是自從八歲分院後,在所有人眼裡,他就成了一個大人,包括他自己。
已經很久沒有人在他生氣不快的時候,說出哄他這樣的話。
他彆扭著,頂開她的臉頰,不給她碰,“夫人這是要唱哪出?”
喬喬抱著他的手,“這件事是我錯了,我認錯;你生氣,那我哄哄你,把你哄高興了,我們就和好,好不好?”
謝珩聞言掀開眼皮,睨了坐在他身前的小女人一眼。
怎麼說呢?
她確實在感情一事上不開竅,也有些沒心沒肺;但也有個好處,知錯就改、有錯就認,能聽得進去別人的道理和勸解,能體諒到身邊人的情緒脾氣。
不會認死理的嘴犟,也不會任性妄為無理取鬧,不像別的世家千金,被家裡嬌養得刁蠻任性唯我獨尊,自她以上奉承阿諛,自她以下命如草芥。
她不是。
崔家,當真是把她養得極好。
他沉默不說話,喬喬就有點沒底,跪坐在他身側,彎身抱著他的手臂輕晃著撒嬌求道:“好不好嘛?不要僵著、你不理我我也不理你的,那樣不好。”
這會倒是知道不好了?提和離的那會怎麼不說啊!
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