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珩一身汗水從演武場下來,遠遠地就看見崔嘉彥一臉生無可戀從棲鸞閣出來。
他上來見禮,“四哥。”
崔嘉彥如同見到救星,展開雙臂抱了過去,“妹夫……”
長這麼大沒被男人抱過的謝珩:“……”
他覺得自己剛才就該當看不見。
崔嘉彥抱了一下,單手搭在謝珩的肩膀,一臉心酸的控訴,“三妹真是太過分了,居然還威脅上她哥我了,妹夫啊,平時真是辛苦你了。”
謝珩聽得雲裡霧裡,心裡頓時起了十萬個為什麼,“四哥說,靜姝威脅你?”
崔嘉彥猛猛點頭,“嗯,還一臉凶神惡煞的。”
謝珩:“靜姝最是溫柔體貼通情達理,四哥必定是做了什麼才會讓她如此。”
崔嘉彥頓時將他甩出去,“合著還是我的錯!”
“所以四哥到底做了什麼讓我妻子生氣到要威脅你?”謝珩不急不慢的問。
崔嘉彥眯了眯眼,叉腰:“她向我打聽別的男人。”
謝珩:“……四哥不要挑撥離間。”
崔嘉彥哼哼:“我發誓!”
謝珩:“……”
“好吧,其實是四妹到了說親的年紀,她們小姐妹一起看上了宋翎,向我打聽宋翎的為人。”崔嘉彥還是做不到讓自家人難受,哪怕是臉上一瞬間的僵硬。
沒辦法,他就是如此的心底良善。
謝珩還是有點沒繞過彎來,“四姨妹和四哥一母同胞,這原也是兄長應盡的職責,四哥為何?”
崔嘉彥憤憤道:“這還用說,誰捨得自家如花似玉的寶貝妹妹嫁人?”
“就你和三妹議親那段日子,大哥二哥提到你名字都牙根癢癢。”
謝珩:“……”
倒是,也不必如此吧。
“……那靜姝又是拿什麼威脅四哥的?”
崔嘉彥瞬間咬牙切齒的亮出了一個嚇了謝珩一跳的笑容,“妹夫快回去吧,出來這麼久三妹必定惦記。”
說罷,堂堂的大理寺丞,背影居然帶著幾分落荒而逃的樣子。
謝珩回了棲鸞閣,先自去了淨房沐浴,須臾,男人一身天青色廣袖長袍,墨髮半挽,頗有股魏晉風流名士的風采。
次間內,喬喬正坐在榻上做針線,見他進來,頭也不抬。
謝珩沒讓丫鬟上前,自己斟了碗茶,一氣喝完後,坐到書案後自己看書。
“三姐,四哥他太過分了!”
夫妻間靜謐安好,導致怒氣衝衝跑進來的梵梵像是個不速之客。
在看到姐夫的瞬間,炸毛的兔子瞬間收斂,“……姐夫也在啊。”
謝珩起身欲給她們姐妹留單獨說話的空間,梵梵眼珠子一轉,“姐夫別走。”
謝珩:?
喬喬抬頭:?
梵梵嘿嘿笑道:“我有事,想請教一下姐姐和姐夫。”
謝珩:“……不是找你三姐嗎?”
梵梵:“有些問題……三姐可能也無法解答,需要姐夫襄助才可。”
謝珩便行雲流水坐到妻子身側。
梵梵自己拉了一張圈椅在夫妻倆對面坐下。
喬喬將最後一個還沒縫完的香囊放到針線筐,謝珩餘光掃到,那是一個湖藍色繡著竹葉圖樣的香囊,做工比前幾個尤其的精緻講究。
梵梵:“剛才四哥去找我,非說宋翎不適合我,讓我死了這條心,還讓三姐你以後少拿他乳名的事去威脅他。”
喬喬:“什麼理由呢?”
梵梵:“他說宋家家庭情況太複雜,怕我嫁過去受委屈。”
喬喬:“這倒也是個問題,畢竟現在的宋夫人是宋翎的後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