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很生氣,從未有過的生氣。
即便是看話本子痴心女子負心漢的故事也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
謝珩怕她氣壞身子,不得不陪她說話,讓她儘快疏散內心的怒氣和煩躁。
“許興誠是不是傻?那個葉珠要是那麼喜歡他我不信他看不出來,都不設防的嗎?”
“好歹在官場上混跡那麼多年,這點防人之心都沒有?這男人怎麼這麼蠢!”
“不對,我覺得許興誠不對勁!不說葉珠,他自己肯定是有問題的。”
“你想,出了小產這麼大的事,我們家人居然一點風聲都沒收到,這肯定是許興誠的手筆,是他控制住了二姐身邊的丫鬟婆子,讓她們無法給外面報信。”
喬喬說到這有些口乾,謝珩適時遞上一杯溫水。
喬喬一口喝了,繼續抨擊。
謝珩不得不佩服妻子的口才,又怕她累著,又騰出手替她順氣,“你罵就算了,別把自己氣著。”
喬喬:“我就是覺得不可思議,想當初,這個姐夫也是我爹爹和我二叔千挑萬選的,沒成想……居然會發生這種事。”
謝珩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瞬,喬喬的目光鎖定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了一圈,突然發問:“你要是遇到做這種事,你覺得你會不會中招?”
謝珩一個頭兩個大,“……你就不能盼我點好?”
喬喬眨巴著眼睛,無辜道:“這不就咱們倆聊天,隨口問的嘛。”
“這種事我只在話本子才看到過,大家閨秀裡沒真個見過這種為了男人不要臉皮的,你們呢?”
“你們同僚好友飲宴聚會的時候,你有見過嗎?”
謝珩靜靜聽著,覺察出妻子這是在給他挖坑。
若他說自己見過,那她下一步肯定要問既然都見過了,那你有沒有同流合汙過?
但他又不太擅長撒謊。
“有過。”他默了瞬,如實道。
喬喬瞪大眼,“真有啊?”
謝珩:“……我記得我十六歲那年,二哥曾有次拉我去過一次富家子弟的酒會,席中美奴豔婢,還有……塗脂抹粉的孌童。”
提到孌童二字時,男人頓了下,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極為不堪的回憶。
喬喬哭笑不得,看來那次還真就給他留下陰影了。
“那等場子,奢靡熱鬧到了幾乎不堪的地步,酒酣耳熱之際,有的子弟會服用五石散,從而追求更大的極樂。”
五石散這個名字,喬喬也不陌生,各色市井話本子裡經常出現過。
但謝珩這是親眼見到過,和她在書中看到,又不一樣。
喬喬好奇:“……吃了這藥,人會變成什麼樣?”
謝珩搖頭,“我當時坐到一半就離開了,沒有見過他們藥效發作的樣子,不過想想也知道是怎樣的狂浪。”
喬喬又是一陣犯嘔噁心。
“別,別說了,我怕咱們孩子聽到些不好的!”
她捂著小腹,軟聲道:“寶寶就當沒有聽到,爹爹孃親剛才在講故事呢,什麼都沒有發生。”
謝珩哭笑不得:“他才兩個月大,還沒長成呢,能聽到什麼。”
喬喬:“那也不行!萬一咱們孩子天生神童呢?這耳朵剛長出來就聽到這些烏糟事,多晦氣!”
謝珩竟不知還能說什麼。
“好,都聽你的。”
喬喬張了張嘴,本還想再罵一會,卻發現已經沒什麼話要說了。
謝珩給她餵了塊點心,“二叔二嬸已經動身去了泉州發,他們定會為自己的女兒做主的,你呀安心養胎是正經;別讓大夥忙乎二姐之餘再為你擔驚受怕。”
喬喬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