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森河,形單影隻,佇立在這片神秘得令人心悸、陰森得仿若鬼蜮的山林深處。
周遭瀰漫著腐朽與潮溼交織的氣息,那氣味刺鼻,讓鼻腔發癢、肺部發悶。每一絲空氣都像被施了禁錮的魔咒,凝滯得近乎紋絲不動,好似時間在這片詭譎之地被按下了停止鍵,徹底凝固。
他眉頭緊鎖,額頭上像是被歲月的刻刀雕琢,刻滿了深深溝壑。每一道紋路里,都藏著凝重與不解。臉上寫滿疑惑,對眼前難以名狀的景象困惑不已。目光緩緩向下,仿若被無形力量牽引,俯視著那些橫七豎八、毫無章法散落在地面上的骸骨。
這些骸骨在黯淡幽微的光線裡,散發著毛骨悚然的詭異氣息。每一塊都像是被歲月塵封的謎團,上面鐫刻著無人知曉的神秘符號。這些符號或許是曾經生命的密碼,或許是災難降臨的警示,彷彿在悠悠訴說著不為人知的悲慘故事。
有的骸骨上還殘留著些許乾枯蜷縮的皮肉,像乾裂的樹皮,滿是裂紋與褶皺,似乎在無聲地控訴著曾經遭受的苦難。它們的排列毫無規律,就像是被一場突如其來、毫無預兆的滅頂災難瞬間摧毀,定格在了這永恆不變的恐怖畫面之中,成為這片山林恐怖歷史的無聲見證者,每一塊骨頭都在默默回憶著往昔的恐懼與絕望。
就在他的思緒完全沉浸在這片死寂與未知的黑暗深淵,如同陷入深不見底的黑色泥沼、無法自拔之時。突然,一陣若有若無的呼喊聲,像一根纖細得幾乎看不見的遊絲,飄飄悠悠、隱隱約約傳入他的耳中。
那聲音像是從遙遠到難以想象的地方,穿越無盡的時空長河飄來,帶著古老歲月的厚重回音,彷彿裹挾著千年的滄桑與神秘;又像是近在咫尺,就在他的耳畔輕輕呢喃,透著幾分熟悉的親切感,像是他曾經在某個決定命運的關鍵時刻聽到過的聲音。那聲音或許是摯友的呼喚,或許是親人的叮囑,可語調裡又帶著無盡的詭異,讓人瞬間脊背發涼,寒毛直豎,彷彿有一隻冰冷的手從脊樑骨緩緩劃過。
這聲音宛如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石子,打破了山林長久以來的死寂。卻又給這原本就神秘莫測的氛圍,增添了一絲更加讓人捉摸不透的恐懼,如同在黑暗中又蒙上了一層厚重的迷霧,讓人越發看不清前路與真相。
章森河猛地抬起頭,目光如同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劍,試圖穿透層層瀰漫的迷霧。那迷霧像是一層又一層的神秘面紗,隱藏著無數的秘密與危險。
就在不遠處,他看到了正朝著他蹣跚走來的白寶羲。他的眼中瞬間充滿了疑惑與震驚,瞳孔急劇收縮,像是要將眼前的景象死死烙印在眼底。那收縮的瞳孔裡,倒映著白寶羲那詭異的身影。
他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個一步步靠近的身影,心中不禁泛起驚濤駭浪:這人不是已經被那恐怖得超乎想象的存在吞噬了嗎?怎麼竟又活生生地出現在自己眼前,好似起死回生一般,帶著一身的詭異與神秘,彷彿從地獄歸來的幽靈。
此時的白寶羲,模樣悽慘至極。滿臉鮮血,乾涸的血跡在臉上縱橫交錯,像是一幅猙獰扭曲的地圖,密密麻麻地記錄著他所經歷的恐怖遭遇,每一道血跡都是一段痛苦的回憶。
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被撕扯成一條條的碎布,隨著他的每一步艱難走動而無助地飄動。那飄動的碎布彷彿是在風中低聲嗚咽,訴說著主人的悲慘命運,每一次飄動都像是在向世界發出絕望的哀號。
更讓人毛骨悚然的是,他的雙目中已經失去了理智的光彩,空洞無神,宛如行屍走肉一般,沒有絲毫的生氣與活力。就這麼直直地朝著章森河走來,腳步機械而又僵硬,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章森河的心跳之上,讓他的心跳也隨之紊亂,那紊亂的心跳聲彷彿是一首緊張的戰歌前奏。
章森河望著逐漸靠近的白寶羲,腦海中突然閃過一道靈光。那